不沒必要這麼快。仔細品味其中的一絲一毫過程看看這個人類在知道自己生命快要終結時還會作些什麼也不失為一個有趣的結尾餘興。
最後玩上一個花招?還是掙扎一下?或者是縮成一團涕淚縱橫地出些不知所謂的哀號?最好別來這個已經看得厭了。
阿薩好不容易才呼過一口起來胸口的肋骨間像插滿了刀還隨著呼吸在不停地上下抽*動。他勉強抬頭看了看插在樹身上的刀樹身分泌出的白色漿汁已經淌滿了刀身。
他認得這棵樹上面細直的根曾經讓他想起一句幾乎是無恥的話。現在他又想起了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呻吟的女子一種悲憤的力量支撐他站了起來把刀從樹幹上拔出。用盡身體中所有的力氣把刀舉起向前衝去。
追獵者幾乎是以一種可憐的心態看著迎面衝來的獵物。這像烏龜般緩慢並軌跡明顯的動作就是你最後的掙扎?甚至看得到你每一處肌肉的搏動和因為疼痛導致動作的扭曲看得出刀在什麼時候用多大的力氣在什麼地方落下。
追獵者舉起手中流星錘的柄毫無偏差地擋住了刀一聲金屬相交的巨響。如預想中一樣刀和手一起被反彈開連同身體一起被震得後退胸腹間空門大開只要將爪子從下面直掏進去就可以將那顆熱呼呼的心臟扯出來了。
只是追獵者沒有預料到一個似乎無關緊要的細節。刀上粘著的樹汁在強烈的震動之下化成無數小滴飛濺到了追獵者的眼中還有溼潤的鼻子上。
那不是樹汁是千百把淬上厲毒長滿倒刺還被燒得通紅的小刀。追獵者出一聲連自己都沒聽到過的淒厲無比的長叫。
整個世界全被這痛苦取代了。視覺先是一片殷紅便徹底地黑了下去鼻子已經不在了那裡除了痛沒有任何東西連耳朵裡也只聽得見自己的慘叫。然後僅存的身體感覺立刻現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從小腹塞進了體內一直到達了胸口不怎麼費力但是很堅決地從原本排列得很整齊的內臟中間擠出了自己的位置。
一種甚至能夠掩飾痛楚的恐懼蜂擁而來追獵者下意識地握住了小腹下的一個東西把所有的氣力和恐懼都用了上去。然後他就聽到了與自己的慘叫相比毫不遜色的另外一聲慘叫。
阿薩同樣聽不見自己的腕骨碎成一片一片的聲音只能夠感覺無數骨片在肌肉血管中間恣意橫行還從面板上異軍突起。他不是用力他早就沒有絲毫的力氣了他是用這巨大的刺痛屈起膝蓋狂頂向刀柄。心臟肌肉富有彈性的破裂感從刀柄上傳來。
追獵者突然停止了呼號用力捂住胸口用力得以至於鋒利的爪尖都透過皮甲插入了自己的毛皮之中彷彿想要把裡面破裂了的那個東西捂回原形。但是晃悠了幾步便轟然倒下。
阿薩捂著自己的左手跪在地上哀號著喘息了好一會才能夠勉力站起來。
全部都結束了。
不還沒有。不能夠在這裡過多停留追獵者的屍體一旦出氣味就會引來一大堆蜥蜴。自己已經衰弱得可以任那些醜陋的食腐動物魚肉了希望女子的行囊中有些比較有用的治療藥吧或者像那張淨水符一樣的高檔貨。
阿薩搖搖晃晃地走過去。看著女子那張蒼白的臉那曾經被笑意襯托得那麼美麗而再過半天也就即將和那邊狼人的屍體一樣成為那些醜陋動物的口中食物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阿薩痛苦地跪在她面前。突然他看見那嘴唇似乎動了動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隨即馬上聽到了一聲呻吟比自己的還有力些。
………【第一章 無妄之災】………
聽阿薩講述完了他所在的部隊如何在山頭被全滅之後騎士長長地噓了一口氣低著頭陷入沉思。
阿薩坐在天鵝絨的軟椅上手指搓捏著柔軟光滑的絨面。這種東西他以前只看見過而已。村裡的那個老學究用來放置聖書的盒子裡面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