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一席猩紅色的長衣,配上一條猩紅的長袍,緩緩走過群花簇擁的露臺。
夜色已經降臨,他面朝東方,看蒼茫大地的光彩漸漸隱去。
水聲漸起,起初潺潺涓涓,似那山間小流。
慢慢如同江潮,最後化為海浪,四面圍攏過來,彷彿有千軍萬馬伴隨著黑暗潛伏了進來。
星光點點,點綴夜空如洗,想是為了和夜空遙相呼應,地面上也開始出現一點點白色的光輝。
吳王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著。
今日一戰將決定凡人的命運!
地面上白色的點開始急劇增多,那是鮫人族的戰士,身先士卒的他們只是緩緩地走來,不疾跑,不飛奔,如同去廟裡賞花的香客一般,那股淡定與從容是骨子裡面與生俱來的驕傲。
王城兩邊,十個塔樓早已經架好,三百魔晶炮的炮口一致朝東,掌炮手個個手心滲汗,嚴陣以待,雖然緊張但眼神卻很堅定。
“他們攻不破這禁制。”
吳書書對著吳楚和趙星刑說道。
吳楚點了點頭,“但是我們必須擊退他們。”
吳書書不解,語氣加重又說了一遍,“他們攻不破這禁制。”
趙星刑搖了搖頭,“擊退他們難度不小啊。”
吳書書剁了剁腳,“我說你們都是聾子還是怎麼地,都說了這鮫人不可能擊破我佈下的禁制。”
吳楚看了一眼生氣的吳書書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你的禁制我們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近日來城邦中落戶的人有些太多了。”
吳書書白了吳楚一眼,“再多人也不怕,在我設定的陣法禁制內,沒有人能攻進來。”
趙星刑笑了,也學著吳楚摸了摸吳書書的頭,心想這樣摸著還挺舒服的:“書書啊,誰說他們要攻進來了?你看這鮫人,就像是出門來打醬油的,那有一點要玩命進攻的意思。”
吳書書推開兩個人在自己頭頂遊走的手,“那當然,攻不進來,再怎麼努力都沒用的,他們肯定是知道,所以也只是走走過場罷了,這個叫什麼來著?哦,挽尊。”
吳楚笑了出來,背過手,“所以啊,我們要主動出擊。”
吳書書:“主動出擊?守著不就行了,正面如何能戰?”
趙星刑:“他們想繞過我們或者是飛過禁制,這樣就等於破了我們吳國聯邦,截斷後路,圍城十月,斷水絕糧,迎接我們的只有死亡。”
吳書書知曉似地點了點頭。
一扭頭,趙星刑的大手又已經落到了自己頭頂。
“哎”,吳書書嘆了口氣,“我還是回去抓緊時間研究新的禁制吧,我們的武器太單一了,今個兒是鮫人,明天就有可能是天魔,甚至後天就是其他幾大學院聯手,這年頭,有力量,才有安全感啊。”
於是乎,吳書書真個就離了這瞭望臺,向永珍閣走去。
時至今日,吳書書幾乎徹底脫胎換骨了一樣,其實他一直以來都不笨,只是從小被遺棄乃是由一隻金錢豹養大,所以進入人類社會晚了一些,哪怕現在,眾人也把他當成是一個少年來看。
就在吳書書轉身的剎那,吳楚將手高高揚起,隨後用力一揮。
號角聲起,深沉卻激動人心!
眾將士正了正色,一臉嚴肅,眼中再無半點緊張和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嚴明的紀律性和沉穩。
吳國聯邦陷入了沉寂,每個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抬頭望向遠方,耳中只有號角滿聲夜色中。
吳王站在最高處,一身猩紅的裝扮,如同跳動的火焰那般醒目,他是吳國的象徵,這一刻,他與即將崛起的凡人文明共存亡。
號角還在繼續,忽而戰鼓擂起,十面牛皮大鼓,十個強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