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之下,冷羽清晰地看到,公孫才旦的體內也有一團黑色的物質,有些時候,朦朧才有美感,看得太真反而不美,冷羽收回重瞳,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起海鮮來。
“哎呀,總算可以安心地吃一頓好的了。冷羽,不瞞你說,這個詛咒明天又會捲土重來,那蝸牛會在第一縷陽光射到地面上之後隨機在我身邊五里的範圍內出現,太可怕了。”公保才旦說的時候表情悚然,但是下一秒就開朗了。
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只怕是他最輕鬆的時候了,畢竟新的一天開始他又要擔驚受怕了。
“隨機出現?那你豈不是有可能馬上玩完?”冷羽開始有點興趣了。
“可不是麼,要是正好落在我身上,我就馬上嗝屁了唄。所以對於我而言,每一天都是當成最後一天來過的。”公保才旦笑著說道。
冷羽倒了一杯酒給公保才旦,能在這樣的狀態下如此豁達,還真的是不錯呢。
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舉杯痛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冷羽才開口道:“你這個詛咒是怎麼得來的?”
“嘿嘿,要說詛咒也不盡然,因為這其實是一種等價交換。”公保才旦說道。
“交換?願聞其詳。”冷羽喝了一口酒。
店小二見兩人聊的歡,主動端上幾碟花生米。
吃著花生米,喝著酒,公保才旦悠悠地開口了,“其實我原本是一個普通的捕魚人,是在七海宗手底下做事的,七海宗的勢力很大而我就是它下面一千條捕魚船中的一條……上面的一個船員。
這幾年,捕魚的收成是越來越好了,但是每月的十五海上的風浪也越來越大了,但是月圓之夜有很多珍稀的深海海味浮到海面吐納月之精氣,所以雖然有點風險但是回報也高,況且七海宗主這個老傢伙對底下的人一向都不錯,月圓之夜給出的待遇非常豐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我就是那個勇夫啦。”
聽到這裡冷羽扭頭看了一眼諾蘭,果然後者瞪著眼睛看著公保才旦,那公保才旦這個傢伙渾然不覺,只顧著自己暢所欲言,他不知道自己口中那個“老傢伙”的女兒就坐在旁邊呢。
“那天海浪的聲音一聽就和平常不一樣,我自己劃了一艘小船想去搞點私活,劃到平常下網的地方船卻怎麼樣都停不下來,抬頭是三輪明月高懸,低頭是一個個巨浪打來,說也奇怪,那晚並沒有海風,但是浪可不止三尺,甚至我都聽見海面之上有野獸的咆哮聲。”公保才旦說的煞有其事一樣,冷羽卻只道是講述者本能的潤色。
“然後很奇怪的,我的船四周開始出現一個個漩渦,我數了一下大概有七個,這些漩渦越來越大,最後把我連人帶船都捲了進去。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一個黑色的島嶼上了。那島嶼四周一片死寂,連一顆植物也沒有,有的只有冰冷的石頭,那些石頭都有靈性,我拿起一塊扔出去,它又會自己飛回島上。就在這島上我遇見一個仙師。”
冷羽拿起一隻帝王蟹用力一咬,這種不是螃蟹的螃蟹特別耐吃,肉多,特別是產自七海最北段的的冰海的這種帝王蟹簡直是人間美味,但是現在他的注意力已經被才旦的故事吸引了。
“那仙師被幾條粗大的黑色鎖鏈給鎖在了島上,他身上一絲不掛,坐在月下,頭髮披著,初見時我還以為我見了鬼呢。然後我就害怕地逃走了,誰知他張口一吸氣就把我吸到了他的面前,他說要和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舞傾城和諾蘭都湊了過來,曾不舉也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談話。
看著圍上來的兩個大美女,公保才旦嚥了一口口水之後,更加眉飛色舞地講述了。
“那仙師說,這個島是流放之島,要想出去只能和他做個交易,要不然就在這個島上等死。我當然不想等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