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珺樂離開了，石太璞這才看向柳淺，問道：“你是怕給柳公子帶來麻煩？”
“不愧是我的夫君，這都猜到啦？以後啊，就要叫長言了，他也是你的侄子啊。”柳淺笑眯眯地說道：“如果我們住進柳府，恐怕這個灰耳發現咱們兩個的行蹤，加強警惕。”
“你還未曾和我說過，灰耳究竟與你有什麼仇怨？”
柳淺想了想，措辭道：“這樣說吧，灰耳年紀比我嫂子還要大得多，我嫂子沒出現之前，他原本是內定的族長。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我嫂子。我嫂子蕙質蘭心，對處理族務得心應手，姥姥自然選擇我嫂子做族長。”
石太璞想到白陶的面面俱到，給人如沐春風之感，贊同地點了點頭。
“後來青丘與狼族一戰，我哥主動請纓，狼族被我哥大傷元氣，再也無力進犯青丘。姥姥認為我哥哥有勇有謀，是有功之臣，而我嫂子又願意提前交出族長之位，所以就由我哥哥繼位青丘族長。”
柳深武功極高，雖然平常看上去是個鋸嘴葫蘆，但真說起來卻是伶牙俐齒，吵起來更是讓人無話可說，唯一能製得住他的，恐怕也只有白陶和柳淺了。
“之後哥哥離職，姥姥……原本是想要讓灰耳當族長的，可是女媧娘娘傳話於祭祀，希望我繼任族長，可是我是個大懶人，就推辭了這件事情。”
想到柳淺治理青丘，整個青丘上下懶散的樣子，石太璞點點頭，為柳淺的自知之明表示讚賞。
“太璞，我都聽見啦，我可是有讀心術的。”柳淺嘟起嘴，“可長言天賦異稟，僅用了四百年就修成了六尾狐，倘若你是姥姥，面對這麼天賦異稟的少年，你難道不會青睞於他嗎？所以就由長言擔任族長。”
石太璞：突然覺得灰耳的命挺苦的……被柳家一家子翻來覆去的虐……
“這件事情，我也覺得挺尷尬的，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灰耳恨我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柳淺抬起頭，“可是，他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傷你！我害怕他傷害長言，所以才想著到金陵來的。”
“怎麼樣，那個叫洪大業的？”
蕭珺樂捧起一卷公文，“他是九皇兄蕭菁屏的幕僚，雖說是幕僚，卻也是不怎麼出力，每日也不過含混著哄蕭菁屏罷了。”
“幕僚？孝武皇帝之後，大梁再也不許設幕僚於府……”
蕭珺樂嘆了一口氣，“孝武皇帝在世時還好，孝武皇帝之後，幕僚之風又逐漸興盛起來，蕭菁屏還算是不怎麼設幕僚的。堂兄也在盡力糾正，試圖恢復孝武時期的格局。”
“也是難為蕭菁宇了。若他不嫌棄，大可以去……找那家姓梅的，念在舊時情誼，他們也會幫忙的。”
蕭珺樂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應下。
“看來，這洪大業也是個可愛的人。”柳淺輕笑一聲。
“是啊。可是蕭菁屏是個大草包，整日無所事事不說，還去那些青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丟我們蕭家的臉。倒是讓我心疼我的那位嫂嫂。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
“好了，謹言慎行。”柳淺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個紈絝，大梁又不缺這些錢，將他圈起來養就是了。”
“是。好在現在朝中有忠臣良將，局面也還是在向好的一面發展的。”
“那便好……”柳淺輕嘆一聲，“珺樂，以後我都不會再回金陵了。”
蕭珺樂眨眨眼，“為什麼？師傅是要歸隱山林了嗎？”
柳淺點點頭，“我已經替他守護了五百多年的大梁了，每一任帝王，我都曾親自去看過，教養過，我已經累了，是時候好好休息，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了。”
“雖然……以後都見不到師傅了，可若世上當真有男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