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老臣聽三殿下的,暫時不要人了,免得驚動了那位了不起的任八娘子,令她不悅。”元繹不由的臉微微一紅。
他裝作沒有出李安民的話外之意,交代道:“武國侯行事小心,皇帝雖然主和,桓家卻是主戰的,若是和談不成,重新開戰,屆時你我回朝均無法交差。”李安民異常篤定,“放心,桓家雖然勢大,架不住南朝這皇帝已經老糊塗了。”無繹點頭,“對,幸虧有這糊塗老皇帝,否則桓惕和桓十三郎父子可不好打交道。”
李安民的策略果然奏效了。
太子和會稽王這一對兄弟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在和親這件事上真是憋足了勁,誰也不願嫁女兒,好像誰的女兒和親誰就算鬥敗了似的。太子一方想方設法要把淳安郡主推出去和親,理由是她美麗聰慧、機警過人,會稽王一方則在皇帝面前再三進言,“論年齡、論教養,認胸懷,慶元郡主才是最合適不過的和親人選,淳安郡主太過年幼,擔當不起濟王妃的重任。”老皇帝倒是非常認同,可惜元繹一直挑剔、不滿,就是不肯依著老皇帝的意思選擇慶元郡主,就是不肯做這樣的決定。太子和會稽王心裡著急,不約而同開始暗中命人聯絡北魏使臣,重金賄賂,讓他們在元繹面前美言。北魏使臣真是北方人,坦率、實誠,沒費多少功夫便把元繹的心事告訴他們了,“三殿下心心念念想要迎娶的王妃始終是任八娘子,不曾改變過誘娶美人智奪江山。”這下子可讓太子和會稽王作了難。
如果任平生是普普通通的朝廷官員,他們可能直接就把他召過來了,軟硬兼施,逼他同意嫁女。
任家並非世家大族,任平生也不是朝中重臣,威脅這樣的人,他們心裡沒有負擔。
但是,任平生並不是單獨一個人,他背後有人,這個人不可小視,是皇帝的嫡親弟弟、太子和會稽王的嫡親叔父,陵江王。陵江王殺伐果斷,驍勇狠辣,有戰神之稱。這樣的一位皇叔,太子和會稽王此時都不大敢招惹。陵江王是遲早要收拾的,但是,那是爭儲成功、登基為帝之後的事了。現在陵江王還是地位超然,除非皇帝下旨意,沒有人敢輕易動他。
太子和會稽王權衡過利弊,打了退堂鼓。
但是慶元郡主病得愈來愈沉重,太子妃到底是親手養大慶元郡主的人,看她這個樣子,哪有不心疼的呢?會稽王妃也憂心愛女,和親之事一日不塵埃落定她便一日不能釋懷。就在這樣的情形下,太子妃和會稽王妃這對向來不和睦的妯娌忽然親近起來,仔細商議過後,決意召見範瑗和任江城母女,合力勸說。
太子妃差宮人到任家傳了話。
傳話的宮人走了之後,範瑗若有所思,“任家和和太子妃並無深交,阿令,咱們這次被宣召進東宮,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情啊。”任江城嫣然,“阿母,我和您心有靈犀,也是這麼想的呢。不過,太子妃召見,咱們卻沒有理由推辭,少不得要到東宮長長見識了。”
範瑗淡笑,“好,那咱們便去開開眼界。”
任江城叫來鍾大家細細和她說了幾句話,又命人去向任平生送了封信,“我阿父出西城辦事去了,你到西城門口迎一迎,親自將書信交給他。”諸事交待好,又將任啟小朋友暫命王媼、保姆等人照管,之後隨著範瑗一起去了東宮。
到東宮之後,範瑗和任江城才發覺她們要見的不只是太子妃,還有會稽王妃。
太子妃一臉的端莊賢淑,溫言勸說,“和親北朝,不只自己能得到公主的冊封,父母親人也會跟著受益的,真是利國利民、有益家族的好事,何樂而不為。身為女子,還是嫁一個身份顯貴又情深似海的夫婿方才不枉此生,範娘子,任八娘子,你們說對麼?”
會稽王妃相貌豔麗,眉眼靈活,似笑非笑,“現在皇帝陛下正為和親之事愁眉不展,任八娘子,依你之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