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七兄抱進去了才走。那大夫右上臂有顆黑痣,和您一樣……”
“就為了這個,差點把我掐死。”杜大夫怒氣衝衝。
元維慚愧,“您掐回來好了,我伸著脖子讓您掐,絕無怨言。”
杜大夫勉強看了他一眼,“今天被你弄的沒力氣了,改天吧,改天等我養回來了,一把掐死你。”
江城和桓昭知道杜大夫的脾氣,不禁掩口笑。
“是,我隨時恭候。”元維這會兒老實了,唯唯諾諾。
“求您告訴我。”他神色誠懇。
杜大夫大喇喇仰頭看天,“瘋小子,你問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你都這麼大了,你七兄肯定年紀也不小了,他三歲的時候,那是哪年哪月的事?”元維忙道:“有二十年了吧……”杜大夫拍地大怒,“消遣人有意思麼?二十年前一個三歲小兒,誰能記得住?”
“是啊,你這有點強人所難了。”江城和桓昭雖沒說話,心中都作此想。
誰能記得清楚那麼多年前的事啊。
元維忙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杜大夫,您看看這個雙龍佩,這是完整的圖樣,這是分開的圖樣,我七兄胸前有瓔珞項圈,項圈上綴有雙龍佩,那丐婦把雙龍佩分開了,她留一半,給我七兄佩了一半。這雙龍佩是血玉製成,鮮紅如血,晶瑩剔透,龍的形狀也很特別,見過的人應該不會忘記的……”
杜大夫拿過那圖樣仔細看了,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
“杜大夫,求您一定告訴我!”元維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您憐憫我的父親母親,憐憫這一對苦苦尋找親生骨肉二十年、日日夜夜以淚洗面的父親母親吧。”
杜大夫摸摸下巴,嘆了口氣,“你傻啊,你七兄在皇宮裡嬌生慣養的,那丐婦帶著他,他喝不到清潔的水,吃不到乾淨的食物,不生病才怪。他一旦生病便病的不輕,普通大夫根本救不了他……”
“這麼說您記起來了,您記起我七兄了,對麼?”元維跪爬幾步到了他面前,滿含希望的看著他。
杜大夫苦笑,“你若說起那塊雙龍佩,我還真是記得,因為那塊玉佩實在罕見,那孩子也實在生的漂亮……”元維熱淚盈眶,哽咽道:“您果然記得了,想起來了……我七兄在哪兒,您快告訴我,我七兄在哪兒?”
不光元維,連江城和桓昭也摒住了呼吸,等著聽杜大夫的答覆。
杜大夫憐憫的看著元維,緩緩道:“那孩子得的是肺癰,很嚴重,寒戰、高熱、胸痛、神志模糊、呼吸不暢,莫說當年了,便是放到今時今日,以我現在的醫術,也很難治好他。”
元維臉色慘白,癱在了地上。
江城和桓昭都同情的看著他。
元維目光渙散,像丟了魂兒似的。
連杜大夫都同情起他來了,想回頭再掐死他的心都淡了。
這小子雖然瘋、可惡,也蠻可憐的……
“那麼,我七兄他……他最後……怎樣了……?”不知過了多久,元維才彷彿從夢中醒來似的,恐懼的、忐忑的低聲問道。
“還能怎樣。”杜大夫淡淡的道:“我既然治不好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子在我面前痛苦掙扎送掉小命,只好抱著他去央求一位神醫。”
第174章
“神醫,一位神醫。”元維原本已經暗淡無光的眼眸中又燃起新的希望。
“敢問是哪位神醫?”他萬分激動,緊緊握住了杜大夫的手。
杜大夫疼的咧嘴,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方才是要掐死我,現在是要捏死我麼?”
“對不住,對不住。”元維忙放開他的手,一迭聲的道歉。
江城拿過杜大夫的手替他揉了揉,低聲道:“今天您可是遭罪了。”杜大夫哼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