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了幾分。”瘐涵笑咪咪,“這應該是杜大夫的功勞,我天天喝他開的藥方子來著。阿璃你還記得幾年前我臉色有多黃麼?喝了幾年苦藥水,慢慢便變這樣了。”
“杜大夫果然是神醫啊。”桓昭驚歎。
瘐涵從前的模樣她記不大清楚了,不過模模糊糊還有點印象,好像是瘦瘦的、弱弱的、頭髮和臉都黃黃的,和現在判若兩人。
瘐涵說起來意,“我阿母得了些西域來的寒瓜蜜瓜之類,說是姨母和阿璃喜愛這個,命我送來。”桓昭含笑道謝,“多謝姨母惦記,只是辛苦阿敏你了。”瘐涵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是有事想見姨母……”桓昭年紀雖小,很善解人意,“阿敏,今天我阿母心情好,笑了好幾回,見到你會更高興的。”言下之意,便是她若有事要說,現在去正合適。瘐涵明白她的意思,捏捏她的小手,表示很感謝。
桓昭笑了笑。
她是位小美女,笑起來靈動可愛,燦如春華。
瘐涵和她一起去拜見壽康公主。
穿過一道道珠簾繡幕,進到闊大幽深、富貴清雅的廳堂之中,只見上首一位中年女子席地而坐,頭上挽著凌雲芙蓉鬢,身穿雜裾垂髾服,袿襡上廣下狹,如同刀圭,端莊之中又透著華貴,優美挺撥。
這位便是壽康公主了。
壽康公主和樂康公主雖是同父姐妹,卻不同母,遠比樂康公主美貌。
大概因為桓大將軍權勢日重的關係,她也比樂康公主更為傲慢。
不過,見到瘐涵,她還是很慈愛的,微笑命瘐涵免禮,道:“多謝你阿母想著,回去替我道謝。”命瘐涵和桓昭在她兩旁坐了,婢女捧上茗汁、新鮮瓜果,“這荔枝由嶺南快馬送來的,還算新鮮,阿敏嚐嚐。”
這荔枝也不知是如何由嶺南快馬加鞭送來的,果然還新鮮的很。瘐涵剝了荔枝,笑嘻嘻舉給桓昭看,“阿璃,像不像你的小臉蛋?白裡透著粉,晶瑩剔透,嫩滑無比。”桓昭也剝了一個舉到她臉邊,“明明像你的小臉蛋呀。”
壽康公主見她倆說笑得這般開懷,原本掛在唇角的笑意漸漸移到了眼眸之中。
桓昭衝瘐涵使了個眼色。
瘐涵會意,笑嘻嘻的央求壽康公主,“姨母,嘉苑雅集的請貼,您能不能破例送我一張啊?”壽康公主正高興,瘐涵這小小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微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瘐涵聽她這意思是答應了,高興的道謝,“多謝姨母。”壽康公主漫不經心的一笑,“是哪家的女郎這般有顏面,能讓阿敏為她開這個口啊?”瘐涵坦率的說道:“是範僕射的愛女,範十九娘。”
範瑤在族中排行第十九,若是出門在外,便被稱為範十九娘。
壽康公主唇角綻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阿敏和這位範十九娘交情很深麼?姨母竟不知道。”
瘐涵老老實實的告訴她,“阿敏並不認識這位範十九娘,沒見過面。”
壽康公主和桓昭未免都有些好奇,桓昭忍不住問道:“阿敏,你不認識範十九娘,為何要替她要請貼啊?”壽康公主雖沒問出口,卻是含笑看著瘐涵,顯然也很有興趣知道。
瘐涵笑道:“是一位好友託我的。姨母和阿璃大約不識得她,她是伏波將軍的女兒,任家八娘子。我和她在宣州認識的,很投緣,從宣州到京城又一路作伴,很熟悉了。”
“原來是任八娘。”壽康公主淡淡說道。
“姨母知道她?”瘐涵呆了呆,頗感意外。
“不光阿母知道,我也知道。”桓昭忙告訴她,“我阿父提到過她的,說她……說她……”仔細回憶了下,她想起來了,“我阿父說她很能領會孔丘學說的精髓,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可以稱之為慧女子。”
瘐涵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