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動作裡滿是依戀而溫柔。
她剛洗過澡,穿著棉質寬鬆的短袖長褲,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生生的,鼻尖輕嗅,能聞到淡淡的牛奶香。
和自己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讓林慕安情不自禁的想把她鑲進身體裡。
「好了,放開,我要去寫作業了。」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林慕安溫順的放開她。
兩人相對而坐。
夜一點點加深,牆上的鐘表滴答轉動,木棉輔導他做完了今天的作業,然後合上書本,開口。
「好了,你去睡吧。」
林慕安踟躕了幾下,方才慢吞吞的起身回房,木棉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繼續做未完的題目。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只有窗外會偶爾傳來一兩道汽車鳴笛聲。
木棉喜歡這種感覺,會讓她的思路變得無比清晰。
不久,房裡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林慕安抓著頭髮走了出來,彷彿不經意間打量了她幾眼,隨後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又趿拉著拖鞋走了回去。
木棉動作未停,似滿臉專注的解著筆下題目。
剛寫完兩道題的解題步驟,腳步聲再次響起,他這次走到了冰箱前面,開啟拿出了一瓶牛奶,然後在轉身時,偷偷看了她一眼。
在林慕安第三次走出來的時候,木棉停住了筆。
「你幹嘛呢?」她挑眉問。
「沒幹嘛呀…」林慕安站在那裡,垂著頭,又抓了抓頭髮,眼神躲閃。他心虛或者不自然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伸手去抓頭髮。
「那你怎麼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這裡團團轉——」
「我沒轉…」他小聲嘟囔。
木棉看著他,不動聲色的開口:「過來。」
林慕安眨了眨眼睛,然後慢吞吞的走到她旁邊,端坐在那裡宛如乖巧jpg
「是因為今天見到了你爸爸嗎?」木棉平靜的問。
「你聽到了?」他抬眸看她。
「恩。」木棉點了點頭。
他沉默了下來,眼瞼微垂,蓋住了那雙眸子,白皙的面容在燈光下,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神色晦暗不明。
許久,林慕安才再次開口,聲音鈍澀幹啞,猶如長滿了鐵鏽的鋼管,經過無數風雨歲月的侵蝕,斑駁陸離。
「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僅僅小我三個月。」
「我媽就是因為他出軌,才得了產後抑鬱症。」
「後來他們離婚了,我媽精神就開始出現問題,越來越嚴重…」
他抬頭,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透徹又空洞,即使盛著滿室燈光,卻依舊暗沉得可怕,彷彿所有的光亮全部湮滅。
「他有了另外的一個家。」
「我沒有了。」
難以言喻的鈍痛如潮水般湧了上來。有些事情即使早就知道,但在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這一刻,木棉還是難過的想落淚。
她傾身抱住了他,底下的肩膀纖細而溫熱,木棉收緊了手臂,把他往懷裡死死的壓。
不知過了多久,木棉方才放開了他,兩人身子分開一點距離,她抵住了他的額頭,眼神平靜而堅定,像是要望到他眼底的深處。
「你現在有我了。」
我會用盡全身力氣,來護你一世周全。
夜裡睡覺的時候,木棉害怕他又會做噩夢,於是在床邊給他打了一個地鋪。
放好床墊之後再給他鋪上了兩床棉被,弄好木棉還特地躺上去感受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恩,不硬不軟,非常舒服。
林慕安之前的生活過得一塌糊塗,身子卻嬌貴的很,稍微磕磕碰碰就是青紫一片,對於床的要求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