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詭異的身法,出其不意地掙脫了崔明軒的手,幾步竄出院門。
“蘇……”崔明軒又急又氣,卻也不敢大聲叫他,回頭看看書齋的門:
這叫什麼事兒啊,表妹睡在我書房裡……
定是上輩子欠他倆的!崔明軒無語問蒼天,思忖了一會兒,揚聲喚過小廝:
“去,趕緊把你家二小姐叫過來,就說我有急事找她,十萬火急!莫驚動了老爺夫人!”
小廝自急急去了,崔明軒索性往書齋門口一坐,單等琳琅來解圍。
這邊崔明軒一籌莫展,另一邊蘇有容卻是慌慌張張出了侯府,信馬由韁地走在烏衣巷裡,慢慢回味著如箏額頭那種細膩的感覺傻笑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心裡一肅,霎時沉了面色,催動坐騎一路小跑回了國公府。
回到自家府邸,他招了門上小廝問清楚了當值的人,細細查究了一番,才明白那日原來是蘇百川在府門前看到了送信的浣紗,便追著門房上的小廝硬扣下了信件,蘇有容想著剛剛如箏淚眼朦朧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陣邪火升起,直奔東面蘇百川的書房寒香閣而去。
到了寒香閣,蘇有容也不待人通報,徑自闖入主屋,正看到蘇百川端坐桌前讀書,當下冷笑到:“好個聖人門生讀書人!兄長,聖人難道沒教過你不問自取是為偷麼?”
蘇百川見他門也不敲便闖進來,先是一愣,聽他說話,才知道是自己扣他信件的事情被知曉了,當時心裡一虛,卻在想到那封信上柔美字跡的時候心裡一酸,揚眉說到:“子淵,你是不是又衝撞了什麼了?居然這樣門也不敲就闖進兄長書齋,還懂不懂最起碼的禮數?!”
蘇有容聽他說話,不怒反笑,自大咧咧地往旁邊客位上一坐,只是看著他冷笑,看得他心裡發毛:“你邪笑什麼?”
“我笑你還有臉說禮數,我和懂禮的人講禮,和無禮的人何必講禮?我也不和你打啞謎了,信還我!”蘇有容冷了臉色,手一伸。
蘇百川哪見過他這樣子,又想到婚事被他所奪,心裡火起,怒的拍案而起:“放肆,我還正要問你!”他拿起旁邊書裡夾著的信,揚著:“世妹信上所說是何意?原來你並非與她商定,而是自作主張向聖上求親,要強娶她麼?”
蘇有容見他斷章取義,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心說我一把年紀的人了,跟這中二公子病的小子置什麼氣……當下斂去眉間怒意,淺笑開口:
“原來是因為此事,那便是兄長你誤會了,我和世妹情投意合,她信中所說沒有商量,是指我臨場機變,她沒有準備罷了,那日太子爺作何打算,兄長你也是知曉的,你也不願意看著世妹落人太子手中吧?”他抬頭,儘量真誠地看著蘇百川:“兄長你已經被聖上親口賜婚如嫿世妹,故而也只有小弟出手才能救下如箏世妹,想來兄長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這廂退讓,誰知蘇百川卻反而以為他是心虛才語氣大變,當即眉毛一豎:“她被太子盯上,你便趁機強娶了她麼?你這樣和太子爺所為有何不同,你區區一個庶子也敢覬覦侯門嫡女,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
他這一番話把蘇有容剛剛壓下的火氣重又激了起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長幼身份,一拍旁邊小几起身喝道:“蘇百川,你說話放尊重點!”盛怒之下,他忘記了來到這個時代以來學的什麼長幼禮數,不知不覺便拿出了前世的氣勢,一雙鳳眼隱含怒意,精光乍現,看的蘇百川一愣。
“什麼強娶,什麼覬覦!我和如箏兩情相悅,不過是因著你在這府裡,她煩氣你才不願嫁給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反來誣賴我?!太子爺要她入府是做妾的,我是要堂堂正正娶她為妻,這又怎能相同?我是庶子,但我也是國公府的三公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再說,配不配的上,不是你這個兄長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