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寇不僅搶貨,而且往往還會殺人,將那幾個人留下來的話,十有**難逃一死,咱們畢竟是一起的,單獨逃走的話未免太不仗義了,傳出去的話會被人恥笑。”譚縱聞言微微頷首,向喬雨說道,“再說了,帶上他們幾個的話,咱們到了長沙府也就多了一個護身符,有他們在前面為咱們衝鋒陷陣,那麼咱們無疑安全了許多。”
“相公所言極是,那些商人的貨物如果被水寇搶去的話,肯定會賠上一大筆錢,這個時候如果相公向他們伸出援手,讓他們跟著相公一起在長沙府買產業的話,他們肯定會感恩戴德,使出渾身解數去收購當地的產業。”喬雨聞言頓時嬌笑了起來,如此一來的話譚縱就可以隱身在幕後操作,讓那幾名商人去打前鋒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在譚縱還沒有起床的時候,船隊就已經出發了。
按照事前的計劃,船隊今天要趕到岳陽府境內的城陵磯鎮,在城陵磯鎮適當休息後就要進入洞庭湖。
由於這是一段水寇們活動猖獗的流域,因此江面上的小船多了起來,這使得船隊中的人們不由得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大家都清楚那些小船上的人是水寇。
幸運的是,那些小船上的水寇們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這使得船隊在傍晚的時候順利到達了城陵磯鎮。
城陵磯號稱長江中游第一磯,是“長江八大良港”之一,長江中游水陸聯運、干支聯絡的綜合性樞紐港口,位於岳陽城東北三十里處。
城陵磯鎮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連線兩湖和兩廣地區的水路運輸的關口,因此城陵磯鎮裡駐紮著五百城防軍,這使得它的社會治安並沒有受到災荒的太大波及。
譚縱原本以為船隊在城陵磯鎮休息一夜後,第二天就要走,誰知道等船隊在城陵磯鎮的碼頭靠岸後被告知,船隊要暫時在城陵磯鎮停靠,領頭的商人要在城陵磯找中人向洞庭湖裡的水寇們買路,等與水寇們達成協議後再走,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被水寇們打劫。
另外,領頭的商人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在城陵磯鎮等待著南下洞庭湖的船隊,船隊的規模越大,護衛力量越強,路上也就越安全:因為即使與水寇們達成了協議,那麼路上也不一定太平,對方畢竟是兇殘的水寇,萬一翻臉不認人的話,屆時可就欲哭無淚了。
由於是長江中游重要的口岸,因此城陵磯鎮發展得十分繁華,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如果不是遇到了災荒,那麼往年這個時間正是鎮子裡開始熱鬧的時候,南來北往的商人都會在這裡停下留宿。
如今,城陵磯鎮失去了昔日的喧鬧,缺少了那些住宿的商人們後,鎮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活力,顯得有些沉悶,這使得店鋪裡的夥計和街上的鎮民們的心情也跟著變得低落,有些無精打采。
既然要留在城陵磯鎮等待訊息,那麼譚縱不可能在一直待在船上,於是就陪著喬雨去逛街,買了一些首飾和布料,由於受到災荒的影響,城陵磯鎮的店鋪紛紛進行了打折促銷。
晚上,等譚縱回到船上後,這才發現船上等著三名武昌府的商人,一個個神色焦慮,只是不見領頭的那個商人。
“李老弟,龔老闆被那個中人給騙了,被賭場裡的人扣住了,讓我們拿一千兩銀子贖人,否則的話就要讓龔老闆吃官司。”譚縱見那三名商人慾言又止,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揮退了屋子裡的護衛和侍女,等房門關上後,一名身材肥胖的商人這才開口,憂心忡忡地向譚縱說道。
龔老闆就是領頭的那個武昌府的商人,他今天找到了一個據說能聯絡上洞庭湖水寇的中人,那名中人見了龔老闆後表示可以幫這個忙,領著龔老闆去了鎮子上的一家賭場,見了一名五大三粗的光頭中年男子,那名中人說光頭中年男子是洞庭湖水寇在城陵磯的聯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