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裡就指不定裝了什麼東西,否則人家組織裡又怎麼敢放你到處跑?真要靠覺悟的話,早不知道失敗多少次了。
而這大順朝裡頭,既然沒了這些個精密儀器,又不會搞什麼下毒的詭秘手段,那自然就是朝人家裡下釘子了。想來,“自己”這次也不是特例,更不是李發三故意使壞,不過是監察府的一慣措施罷了。
旋而譚縱又記起來,曹喬木似是說過,這南京河堤案銀子的出處,似乎就是那位首輔大人家裡頭洩漏出來的。這麼想來,自然是監察府也給首輔大人家裡頭裝了釘子。
既然連首輔大人都不能免俗,他譚縱又如何能倖免!
至於李發三特意指出來的那位僕婦,想來就是這群人裡頭的釘子了。只是,譚縱即便理解了這李發三的做法,但卻不代表他譚縱會信任這李發三。說不得譚縱心裡頭還要暗自思量一番:這被指出來的當真就是釘子了?甚至即便這是釘子,可誰知道這位是不是釘子之一!
只是,這些話也就是譚縱放心裡頭腹誹一陣,卻不敢真的露在臉上,甚而還得擺出一副相互理解的表情來。至於說什麼相談共歡之類的怕是誰也不會信的,做出來反而更假。
見譚縱臉色漸漸緩和,那邊李發三卻是見縫插針地從懷裡偷偷掏出一封紅包來,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塞進了譚縱的袖籠裡。
若非是這封銀子太重,讓譚縱的袖籠陡然一沉,怕是譚縱自己都還不曉得。
“你這是作甚子?”譚縱一皺眉,卻是作勢要拿出來。可譚縱心裡頭卻是暗暗警惕,就李發三這手法,怕是把譚縱害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些是底下兄弟姐妹們一點心意,不多,絕對是按咱們府裡頭的規矩來的,權當大夥給大人賀個喬遷之喜了。”李發三悄聲說完,又故意抬起聲音道:“亞元公,咱可是能打包票的,這幾位大姐可是絕對信得過得,在咱們南京城裡頭這麼些個門坊裡那可是數得著的好手。而且一個個手腳靈便,絕不會如你想的那般,那位大姐更是在同知老爺家裡幹過的。”
李發三這話一出,那邊幾個僕婦頓時身子一抬,卻是一個個把胸前鼓囊囊地胸脯抬了起來,似是要接受首長檢閱一般。
實則也是差不多。
李發三去找這些個人時便是說了,這是給今年南京府的亞元公做活,家裡頭的少奶奶,那是江南聞名的蘇大家,兩個偏房那也是翠雲閣的花魁。她們能進府裡頭去伺候人,那是上輩子的造化,指不定多伺候個幾年,家裡頭就有小子能沾染點亞元公的才氣中個童生。
若是伺候的好了,一個機緣到了,再能得點亞元公的露水,便是家裡頭出個舉人老爺也是可能的。
故此,有這李發三的一番埋汰話打底,這些個僕婦可不就指望著譚縱這位亞元公能看上她們麼。說不得還有人換上了新年剛做的衣裳,甚至還抹了腮紅的也有,卻不嫌燥的慌。
至於什麼倫理道德,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這些子僕婦哪會在乎這個。況且,人亞元公是什麼人物,能看上你們給你們點澆些露水滋潤滋潤那還是你們上輩子祈福得來的造化,那可是別人盼也盼不到的好福氣!
譚縱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只是看著這些個身材粗壯的大媽,心裡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是這李發三既然領來了,自然不能就這般退回去,說不得就吩咐了正好到院子裡頭來收拾的瘦腰去把清荷喚來挑揀幾個做事的好分派好任務,早點把這宅子收拾出來。
只不過,在清荷挑揀之前,譚縱自然是先把李發三點明瞭身份的那位選出來了。
轉身回房去傷腦筋的譚縱卻不知道,他剛一轉身,那些個打扮過的僕婦個個都看著這最醜的一個直跺腳:早知道亞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