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米處有倆顆大樹,中間掛著不少零碎,大樹後面,龍江隱隱約約看到了計程車另外一小半個車頭。
一個仍舊冒著熱氣的發動機,翻到在路邊草叢邊緣,黑色機油撒了一地。
肇事車輛卻不知所蹤。
看著慘烈的現場,龍江收回了目光,後背陣陣發涼,費力轉頭喃喃道:
“謝謝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
女孩父親神情拘謹,蹲在龍江身邊,一雙骨節粗大的手緊緊攪著骯髒的汗衫,咧嘴憨厚道:
“大兄弟,謝啥啊,俺們莊戶人,哪能見死不救?好歹是條命哩。那個司機頭被撞爛了,救不活了。”
他難過地咳嗽了一聲,轉頭吩咐道:
“小雪,你坐路邊等著,下面溝裡還有一個女娃娃,俺這就去救人,你看著點小花,別讓它亂跑,大車太多。”
小雪脆生生答應一聲,老實坐在馬路邊的路肩上不動。她身邊靠著一臺破舊的人力三輪車,上面裝了半車香瓜。
龍江注意到小雪腳下放著一雙柺杖,已經使用多年,把手被摩擦的鋥光瓦亮。
男人發現了龍江好奇的目光,羞愧悄聲道:
“這孩子從小死了娘,又得了小兒麻痺,苦孩子一個,讓大兄弟見笑了。”
龍江向小雪露出了陽光般的微笑,揮了揮手,在男人攙扶下,努力站起,向道下面大溝汽車殘骸處,一瘸一拐地走去。
小花狗搖頭擺尾跟在後面。
車禍殘骸看起來觸目驚心,汽車鈑金彷彿被颱風吹過,又好像被一隻大手揉搓過,很難相信裡面還有活人。
透過凌亂的鈑金和電線,龍江看到冰燕被緊緊卡住,一動不動,絕美的臉上,眼睛緊閉,臉色慘白,胸部以下被一些亂七八糟的座椅、車門擋住,看不出死活。
“大兄弟,你物件好像不太好,俺打了電話快半個小時了,救護車咋還沒來?”
我物件?龍江摸了摸鼻子。
小雪爸爸弄了半天,也沒搬動壓在冰燕身上的座椅,急的直搓手,滿臉皺紋滲出更多的汗水。
透過破爛的車門向裡看,冰燕頭上的輝光忽明忽暗,原本明亮的輝光風雨飄搖,似乎馬上就要熄滅。
顯然,等不及救護車到來,這個冰塊妞似乎就要掛掉。
龍江為難地撓了撓頭,善能所剩不多,還有大約8萬左右,做任務期間,無論是殺惡人還是幫好人,似乎善能點數增加受到了侷限。
怎麼辦?
這冰妞明顯要和自己為難,救還是不救?
救了,看樣子沒幾萬善能點下不來,還有,身邊天天跟著一個美的不像話的煞星,如芒在背,感覺可不大妙。
不救?
冰塊妞是個善人,如果他不伸手,這妞有可能就此死掉。
見死不救?這不是龍江性格,他可不想揹負一輩子後悔負擔。
算了!龍江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冰塊妞,就當老子上輩子欠你的。
龍江回頭問小雪爸爸:“大哥,有撬棍嗎?”
小雪爸爸為難地搖了搖頭,舉著根斷掉的粗樹棍道:“大兄弟,俺找到好幾根樹棍,救你的時候都撬斷了。”
龍江以手額頭,仰天長嘆:
唉,不光消耗善能,還得耗費老子寶貴的惡能。
冰塊妞,你不知道我在做任務嗎?
低頭抓住被擠壓成麻花狀的車門,左手太極圖飛快旋轉,在小雪爸爸驚訝至極的目光中,微微用力,沉重得被擠壓得成一團亂麻的金屬門,脆如紙片,冰雪消融般裂開了一道寬闊的縫隙。
……
小雪爸爸氣喘噓噓抱來一床棉被,鋪在平坦的大溝下面,那床被子本來是在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