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樂院的情況,徐佛家早就摸清楚了,一共有兩百多名歌妓,全部都是在樂籍的,現如今最為出色的姑娘是李香君,這個所謂的樂籍,其實就是官妓的身份。
永樂年間的時候,富樂院的管理非常的嚴苛和無情,特別是那些發配到教坊司的女子,可以說沒有多少的人身自由,她們成為了官府賺錢的工具,更成為了朝廷侮辱犯事官員的象徵,她們大都是官員的家眷,此番好痛甚至規定,這些家眷死後都不準安葬。
不過嘉靖年間這樣的情形就出現了一些變化,教坊司的名氣越來越大,做的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關顧的人愈發的多了,一些出色的女子因為眾人的追捧,漸漸的有了地位,教坊司的官吏也不敢得罪,更是有一些教坊司的女子得到了官員的青睞,身份更加的特殊,故而教坊司管理的方式也出現了變化。
到了天啟年間,教坊司居然成為了青樓女子嚮往的地方,因為到這裡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大都是士大夫商賈或者是讀書人,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脫離樂籍,離開青樓,所以教坊司樂籍的身份一時間顯得尊貴起來,不少青樓女子都耗費錢財,希望能夠加入樂籍。
酉時,鄭勛睿等人出發,前往秦淮河。
他們乘坐的馬車,外面看一點不起眼,和大街上的馬車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裡面就不一樣了,有一個精鐵打製的護圈,刀劍以及槍彈都無法攻擊。
徐望華和李巖乘坐的馬車在前面,鄭勛睿和洪欣瑜乘坐的馬車在後面。
進入到秣陵鎮的時候,鄭勛睿從窗子裡朝著鄭家軍的軍營方向看去。
「少爺,屬下聽說了,軍營四周每日都有人遠遠的圍觀,不少人都想著能夠加入到鄭家軍之中去,這裡面甚至還有女子。」
「你是不是也想著到軍營去體會一番了。」
「屬下不想,屬下要保護少爺的安全。」
「好了,不要口是心非了,想就是想,不過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有你在我就安心,不需要考慮到安全的事宜,也離不開了。」
四周的馬車漸漸多起來,這些都是到秦淮河去的,儘管春節過去不久,氣候尚有些嚴寒,可這阻擋不住男人的熱情。
馬車稍稍停頓了一下。
馬車夫走到了車箱的旁邊,低聲開口了。
「大人,今夜到富樂院的人很多,據說都是想著去看看錢謙益等人的。」
洪欣瑜癟癟嘴。
「哼,看什麼錢謙益啊,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怕是想去看顧橫波和李香君吧,心裡想著看女人,嘴上卻不敢說,真的是假斯文。」
鄭勛睿看了看洪欣瑜,禁不止笑了。
「洪欣瑜,看不出來,你還能夠知道其中的奧妙啊。」
「屬下每日都跟隨在少爺的身邊,要是這點蹊蹺都看不出來,那就白跟著少爺這些年了。」
道路不是特別寬,路上的馬車很多,擁擠是必然的,這也導致馬車走走停停,鄭勛睿倒是不著急,要求馬車夫不要著急,其實這些馬車夫也是親兵裝扮的。
道路上還有不少騎馬之人,一些是讀書人,更多的是商賈,士大夫往往都是乘坐馬車的。
這也讓鄭勛睿的親兵能夠混跡其中,不被人發覺。
鄭勛睿沒有想到前往秦淮河的人如此之多,他好幾次的搖頭,北方的局勢危若累卵,朝廷厲兵秣馬準備剿滅流寇,這些訊息南京都是知曉的,士大夫商賈和讀書人,也完全清楚,可他們根本不關心朝廷的局勢,依舊想著風花雪月的事宜。
洪欣瑜說的很準確,這些人趕往富樂院,其實就是想著能夠看到顧橫波和李香君等人,要知道依照顧橫波和李香君的名氣,不是每一個讀書人和士大夫能夠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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