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魏屹又問。
魏昌摸了摸臉上的刀疤,「你母妃並沒有反抗,她的性子並不像一個深閨小姐,她還說……她這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她也不排斥我,但不能嫁給我。」
魏屹,「……」
好了,這下他更是無話可說。
魏昌接著道:「你母妃崇尚女子自由,還揚言男兒本該屈身在女子之下,她說她會愛惜我,但以後也會愛惜其他男子。」
魏屹終於忍不住了,「父王,這你都能忍?!」
魏昌搖頭失笑,「我兒不懂,為父是真的愛慘了她啊。她太好了,不同於世間任何女子,你看見你妹妹,就知道你母妃當年有多美了。為父這副相貌,實在配不上她。她已經替我懷上骨肉,又生下了你,為父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魏屹,「……那父王為何不將母妃搶回來?」
魏昌苦笑,「你母妃愛慕者眾多,她的心從來都不屬於任何人,她只屬於她自己。再者……若是你母妃真想消失,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找到她了。」
魏屹,「……」
他怎會覺得自己的母妃,是一個多情又寡義的孟浪兒?
魏屹,「那母妃到底是怎麼……怎麼死的?」
這時,魏昌笑了,「你去挖開沈家墓地就知道,那棺槨里根本沒有人。正如為父方才所言,你母妃眼裡沒有任何人,她只有她自己。許是這個世道不符合她的心意,所以她走了。」
這句話資訊量太大!
魏屹又驚又喜,同時又不可置信。
他活了這十多年,真真是白活了,還不及母妃分毫灑脫!
「母妃還活著?!」魏屹脫口而出。
其實,這才是魏昌入京的真正目的,他總覺得這輩子還能再見到她。眼下,她的三個孩子都在京城,她會露面麼?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二殿下那邊已經查出了夠多的訊息。
他玩味的兀自笑了許久。
太子那個廢物在儲君的位置上待了太久了。
而陸盛景竟然就是當初的原太子。
老四又是否知曉這些?
「沈姝寧果然是一個關鍵。父皇對她很是看重,倘若太子……欺負了她呢?父皇還會忍他麼?」二殿下慢悠悠道了一句。
心腹立刻答話,「皇上必然不會忍,再者太子的存在,八成是皇上在引人耳目啊。」
是了,瞎子都看出來太子是個廢物,帝王豈會真的將江山交給他!
次日,二殿下約了太子吃茶。
眼下正值初秋,難免乾燥,太子的唇角起了燎泡,一看便知是火氣過旺,焦慮過盛的緣故。
明知太子的脾氣,二殿下故意挑撥,「我聽說陸少夫人眼下就住在皇祖母哪裡?此事當真?」
太子大婚在即,每日誠惶誠恐,夜間心有餘悸,他當然沒有興趣關注長壽宮的動靜。
聞言後,太子眉梢一挑,「是麼?」
看得出來,太子動了心思了。
二殿下淡淡笑過,「皇兄乃人中龍鳳,也唯有絕世佳人能夠配得上,可惜了……」
二殿下欲言又止。
太子自己深表贊同。
他是儲君,當然要配世間罕見美人,一想到陸盛景害自己失身給了曹家那朵食人花,太子的邪念如火焰般騰了上來。
沈姝寧安靜的在小佛堂抄著經書。
其實,她的字寫得並不好看,但皇太后卻說,久聞她寫了一首好字,她也只能預設了。
「少夫人,太后讓您去一趟梅園。」一面生的宮婢上前道。
此處是長壽宮,她根本不必多想,還真以為是太后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