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蹙的眉心舒展,有種奇怪的情緒絲絲漫延。
他不知從幾時開,也開始懷念這一室燈火。
沈姝寧正要起身行禮,陸盛景大步走過去摁住了她肩頭。內室溫暖如春,沈姝寧穿得極少,有孕之後,胸脯鼓鼓,身段更是前凸後翹、玲瓏有致。
陸盛景的大掌置於她的後背,緩緩下移,落在了她的腰窩上,不動聲色的揉了揉,「私底下你我不必多禮,可聽見了?」
他不喜宮廷那一套,實在疏離生分。
沈姝寧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皇上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陸盛景的自愈力很強,昨日換藥時,她就發現他肩胛骨上的傷口已經結痂。
陸盛景眸色一暗,「嗯,為夫好多了。」
沈姝寧攥緊了手中帕子,終於沒能熬住,「大哥他……可好些了?」
陸長雲畢竟是因著自己而受傷,她卻是關切一句都不行,想送些補藥出宮,卻是次次被擋住了,她知道是陸盛景示意的。
果然,陸盛景的臉色驟然一冷。
沈姝寧知道他小氣,今日之所以直接問出來,也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她伸手拉住了陸盛景的衣袖,兩人身高懸殊頗大,她被迫仰面,壯膽衝著他講理。
「皇上!我既當面問你,那便是問心無愧,你我既是夫妻,你就應該相信我。我與大哥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他這次因我受傷,我只想他知道他是否無恙,皇上為何總是這般小氣?!」
陸盛景今日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他討厭朝中那般魑魅魍魎,他這人素來不會容忍誰,但坐上了帝王之位,有些事情就是他非忍不可得了。
他操心勞力,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她。
她倒好,惦記著別的男人,還不准他小氣。
最關鍵的是……他不要面子的麼?!
他是小氣,她為甚要說出來?!
陸盛景沉著臉,並沒有給沈姝寧答案,直接攔腰將人抱起。
「你、你要做什麼?!」沈姝寧擔心他突然獸性大發,她今日壯膽詢問陸長雲的情況,也是想結束這種夫妻之間的猜忌,她為何就不能將陸長雲視作兄長!
陸盛景把人抱到了榻上,倒也沒真的對她而言,輕易將她翻了一個身體。
就在沈姝寧揣測他的用意之時,後臀突然傳來痛感。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內殿響起,眾宮婢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勸阻。
沈姝寧吃痛,「你!你太過分了!」
陸盛景舔了舔牙,幾乎是在威脅,「朕過分?朕要是過分,你與陸長雲誰也活不到現在!」
沈姝寧,「……」
這人簡直太不講理了!
她沒有藏著掖著,無非是正經與他商議,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但他非但不理解,卻總是誤解她。
「暴君!你就是暴君!」
沈姝寧也來了脾氣,她再不是當初的小白兔了。
陸盛景呵笑了一聲。
在她眼裡,他恐怕始終都是暴君吧。
若非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他定會再次給她用上迷迭香,他倒要聽聽,這妖精還有那些事是瞞著他的!
「知道朕是暴君,你就給朕乖乖的!」
陸盛景擔心她掙扎的太過激烈,萬一傷了胎氣就糟了,只能摁著她,將他摁在榻上,隨即也拖了鞋襪上床。
沈姝寧被氣哭了。
她背對著陸盛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無論怎麼解釋,陸盛景都篤定了她對陸長雲有了超乎兄妹的情義。
這一夜,沈姝寧被陸盛景困在懷裡,她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