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淚眼婆娑,對著季柯舉起了自己帶著點淤青又有些紅的手腕,聲音軟軟的像是春天的第一場雨。
“疼。”
有一種剛剛的話都是對牛彈琴的感覺,季柯拉起顧顏的手,不悅的神色再看見不屬於自己留下的淤痕後愈演愈烈,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帶著幾分輕柔。
“你不知道要甩開他嗎?”
“那也要我甩得開啊,疼,你輕點。”
“不這樣你會長記性嗎。”
儘管這樣說,季柯手上的動作還是輕柔了一些,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
“你這是口是心非嗎?”
“我不是你。”
明白對方這是說自己衝動之下說的分手,顧顏覺得自己跟季柯在一起永遠處於下風。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明白。”
“想聽?”
季柯放開了顧顏的手,發動了車,好像根本不準備說下去。
“你是害羞了還是不想負責任啊。”
聞言,季柯一隻手直接把顧顏拉向自己,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吻了上去。離開的時候惡意的咬了一下對方的下唇,滿意地看著對方一臉委屈地捂著嘴,才慢慢開動車子。
“這樣需要我負責任嗎?”
“……”
顧顏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怎麼會覺得這個傢伙冷淡,明明就是一個隨時隨地都能調情的流氓。
沈安處理完樓下的事之後,就看見楊蔚然已經在辦公室裡等他,於是讓lisa送進來一杯咖啡就坐回辦公桌前處理公事。
“想要見沈律師一面還真不容易,需要預約很多次。”
楊蔚然接過lisa送來的咖啡,笑的角度剛剛好,讓人不會厭煩也不會輕視。
“楊小姐的工作繁忙,我怎麼好意思打擾。”
“這句話說得倒像是在下逐客令,沈律師的說法讓我有些無地自容。”
將手裡處理完的檔案放在一邊,沈安對楊蔚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楊小姐想太多了,剛剛在電話裡說的有公事要談,不知道是什麼。”
“這個,我們可以邊吃邊談,不會介意吧,沈學長。”
“自然,但是地方我來定,可否,小師妹。”
“當然可以。”
楊蔚然其實一直都看不懂沈安。
這個男人看上去非常容易親近,可是這些年她幾乎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兩個人的關係縮短一分一毫,即便是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可是他總會用事實來證明,那是錯覺。
將自己面前的牛排切好,楊蔚然微微側過頭,拿捏得切到好處的笑容讓她更美麗了幾分。
“學長怎麼會突然答應我,來瑞泰做代理律師。”
“具體來說應該是,我覺得我能到的我應得的報酬。”
“只不過是高了百分之三十,我覺得學長的價碼還可以再高一些。”
沈安笑笑,平光眼鏡後的眼睛看不出什麼感情,好像切這牛排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
“太貪心,最終會一無所有。”
也許是沈安此刻的行為太過意味深長,楊蔚然沒有注意手邊的水杯,然後下一刻她就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
擦了擦手上的水,楊蔚然帶著歉意笑了笑:“我去一下洗手間。”
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沈安解鎖螢幕撥通了一個電話,短暫的忙音後是女人有些驕傲的聲音。
“什麼事。”
“幾點結束。”
“半個小時。”
“好,我在門口等你。”
“好。”
他們的對話總是這樣的簡短,好像他們只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