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買東西的時候在街口看見亞寧一個人坐在地上,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她說因為自己認識亞寧就上前去看了看,卻發現亞寧雙臉通紅,叫也叫不醒。她猜是發燒了,就想聯絡我們,於是就翻了亞寧的口袋找到他的手機給我們回了電話。還說那手機之前調的是靜音,所以你打的那十幾個電話亞寧全都沒聽見——施興中的女兒,我記得是叫施穎來著?這個蘇夏是不是就是施興中新娶的那個老婆帶來的女兒?”
“名字我不記得,不過似乎就是姓蘇沒錯。”葉秀青隨便點了點頭,卻心神不安的說:“亞寧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既然覺得不舒服就不要留在外面嘛。現在倒好,生了病還呆在外面,居然在大街上睡著了!還好是有認識的人見到了,如果那個女生沒發現亞寧,亞寧豈不是要在外面過一夜了!”
霍建安斥責葉秀青道:“你慣出來的好兒子!我剛剛說不讓他出去吧,你非說沒事沒事,現在好了。既然你那麼寵他,你就去接他好了!他就在施興中住的那個小區旁邊街口那,那個姓蘇的小姑娘說她會一直在那等到咱們派車去為之。聽她說話,倒像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一會兒到了後好好謝謝人家!真是的,居然在大馬路上睡著!這恰巧是碰見了個熟人,要是遇見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了……”
葉秀青見丈夫要說出不乾淨的話來,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這是要咒兒子呢!”然後又惱道:“難道錯都是我犯的?剛剛要不是你非要跟我在家裡吵,被亞寧給看見了,他能突然跑出去?你也有一半責任好吧。行行行,我現在不跟你爭,我要去接我兒子。你不去就不去吧,我讓小吳送我去,不過,你馬上叫醫生來家裡一趟,一會兒我回來得幫亞寧看看身體。老天保佑,希望亞寧身體沒凍處什麼毛病來。”
霍建安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冷冷淡淡的看著葉秀青匆忙出了門,想了想,卻還是拿起了電話,撥給了一個相熟的醫生。
結束通話了跟霍亞寧父親的電話後,蘇夏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霍亞寧的臉色,發現他的雙頰仍然酡紅一片,呼吸也均勻綿長之後,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告訴霍亞寧的父母他發燒了是情非得已——霍亞寧因為醉酒臉頰發紅,又一睡不醒,叫都叫不起來,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睡著後應有的德行。蘇夏如果什麼都不跟霍亞寧的父母說,就讓他們將他給接回去,萬一霍亞寧回家之後被他父親發現他喝酒了的事實……再聯想到霍亞寧自己親口所說的,他和他父親並不算多麼和睦的親子關係。蘇夏還沒那麼硬的心腸,能看著別人倒黴而不去幫忙。
於是乎,蘇夏就撒了個小謊,謊稱霍亞寧有點發燒了。臉頰通紅,渴睡,喝酒後本來就會讓人體溫升高一點,再加上霍亞寧已經在外面被冷風掛了半個晚上,身體八成會有點風寒感冒的症狀——這樣哪怕是他回家後立即去看醫生了,醫生在簡單的外部判斷之下,也會覺得霍亞寧確實是有點發燒感冒的。這樣的話,他的父親應該也不會難為他了。
蘇夏這麼想著,又蹲□,將兩人身邊的啤酒罐子一個個全拾起來,丟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裡。然後湊近霍亞寧的臉龐那裡皺了皺鼻子,發覺能聞到一點淡淡的酒氣,她立刻就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還是準備幫人幫到底。謹慎起見,她又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裡麥了瓶礦泉水,用紙巾沾著誰,使勁兒抿了抿霍亞寧的嘴巴和臉蛋,去去酒氣。
或許是她用力過狠了,又或許是礦泉水太冰涼,霍亞寧的臉蛋被她擦的紅的要滴出血來,人瑟縮的往後退了一下,呼吸也重了幾分。又過了幾分鐘,霍亞寧的眼皮子掙扎了一會兒,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他神智有些不太清晰,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然後順著蘇夏的膝蓋網上看,最後和蘇夏對視著,目光呆滯了些,顯得人有些傻愣愣的。不過只是兩三分鐘過去,呆愣的目光就恢復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