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頓時就有些怔忪。在她的印象裡,還從未見過霍錦文如此急匆匆的慌張模樣,而且,還如此狼狽:頭髮有些汗溼,而且凌亂,一看就是疾跑過一段路的樣子,而且是非常慌張的疾跑。臉色潮紅,氣喘吁吁,鼻尖上有幾滴汗珠。身上的西服也有幾分凌亂,領帶歪了,袖口都掉了一個。只不過,因他本身有著極為出色的相貌與氣質,這份狼狽分毫未折他本身的魅力,反而讓他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蘇夏仔細打量了一陣,就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感覺跟剛跑完八百米賽跑似的。”
霍錦文又喝了一杯茶水,解決了口渴問題,也休息回來了幾分元氣,行為舉止頓時也變得雅緻起來。他微微揮揮手,衝蘇夏露出了個苦笑,道:“一言難盡。”
蘇夏卻好奇的很,追著問說:“一言難盡就說兩言三言。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這麼不肯跟我說?讓我猜猜,難道,你是跟人打架起了?還是被人追著跑了?”
霍錦文一愣,面色微赧,竟然罕見的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來。
蘇夏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猜中,倒差點沒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問道:“難道是真的惹上什麼麻煩了?”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不對,以霍錦文的本事和地位,能惹上什麼了不得的麻煩?而且,看他的這幅模樣,倒不像是真的惹上了什麼壞事,反倒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來這裡躲一躲似的。
想到這兒,她隱約覺得有了幾分明白,望向霍錦文的目光就不免帶了幾分深思。
霍錦文見蘇夏目光越來越犀利,心中竟然起了一種心思全被對方看透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霍錦文來說十分罕見,也十分新鮮,但是,卻不怎麼好受。想想看,自己一個將近三十的成年人,卻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用深思的目光猛瞧,還把自己瞧的心中微微打鼓——這些別說說給別人聽了,就是霍錦文自己恍悟過來,也覺得丟人不已。
霍錦文於是笑說:“哪有什麼麻煩,你多想了。”然後就左右瞅了一瞅,問蘇夏道:“你劉奶奶和王爺爺呢?”
蘇夏說:“王爺爺提著鳥籠子遛鳥去了,劉奶奶在臥室裡拆被子呢,說是天要變寒了,趕在冬天以前把去年的被子拆開來換上新棉花,然後趁著天好的時候曬一曬。”
霍錦文點點頭,站起身來,對蘇夏道:“我出去一下。”然後轉身就出了門。
蘇夏知道他肯定是找劉奶奶去了,心中念道:正好,從你嘴裡我一句話都套不出來。可是哄哄劉奶奶,她總會告訴我一丁半點的。這麼一想,她就覺得舒坦多了,於是又提筆,就著剛才未完成的地方,繼續寫起字帖來了。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王爺爺提著鳥籠回來了,臉色陰陰的,大概是出門去輸了棋,或者是壓根就沒找到一起下棋的棋友,所以弄的心情很是不痛快。王文起是先進的書房,並沒有去臥室,所以也不知道霍錦文來了家。老爺子心裡不痛快,那看別人的時候也肯定是不會面帶微笑的,興許的,還會特意給別人也找上那麼一丁半點的不痛快。所以老爺子剛進書房,就喊了蘇夏過去,讓她把今天早上練習的字拿出來給他瞅瞅。
蘇夏一見王爺爺這臉色,就心道不妙。如果她寫的字十分出彩,讓人挑不出錯誤也就罷了,偏偏她寫前半部分的時候心定神閒,字寫的十分俊秀飄逸,很有原作的幾分風範。但是寫到後半部分的時候,受到了霍錦文的打擾,後來縱使他出門去了,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沒做到始終如一,那麼前後半張字帖的字看起來就大不同了,後半部分明顯沒前半部分寫的好。
蘇夏情知王文起此時心情不怎麼地,再見到自己那張發揮水平明顯失誤的字帖,指不定要怎麼教訓自己呢。於是就一個急智,先發制人道:“剛剛我正練著字呢,就見到錦文哥哥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