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被人搶奪,或者是被師門妥善儲存,卻也不曾去糾結它的歸處。
此時驀然見到此物,我才明白自己之前的不以為意,是遺落了怎樣的線索。
只是越想,越是膽寒。眼前這人,想是以兩枚造型風格完全相同的金鎖片猜出阿紫與阿朱的關係,更以此要挾阿紫讓她為他做事。以眼前這位面具人的城府,不知會否為了更大的保險或者利益,循著阿紫與阿朱的線索一點點回溯,甚至探知了段正淳與阮星竹這對父母的存在?
我雙手抱緊雙臂,不欲將事情的發展往最壞的地方假想。我輕抬眸,看著對方,“為何你不肯回答我的問題?我想聽你再說一次你的條件。”
“阿紫,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也不想知道你心底究竟轉著怎樣的小九九。我只想再次提醒你,即使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顧及一下你姐姐的安危吧?”
“你——到底是否知道我們的父母是誰?”
“自然是知道的。阿紫,為了你全家和睦的美好願望,便狠狠心拋棄了你的師門吧。你的師父你的師兄,他們對你再好,也不過是個外人啊。”
面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誘惑。我低下頭,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處,輕輕撇了撇嘴。生身之恩與養育之恩,從來就是最說不清的東西,但是為了素未謀面的父母,便將師門的養育之恩忘得一乾二淨,這般作為其實更為人所不齒吧。
“怎麼,經歷了這麼大起大落的事情,居然還沒有看破嗎?”那人嘖嘖兩聲,撩起袍角蹲在我面前。
我雙眼盯著他的鞋子,心中若有所思。那種鞋子,看起來似乎很像是僧鞋。如果我之前推斷慕容復有問題的假設成立的話,那麼眼前這個傢伙是潛藏在少林寺的慕容博的推論也具有了一定的可行性。
就在我猜測著面具背後的真相時,又聽對方言道:“見你偷了神木王鼎,那個你一直不肯背叛的師父又是怎麼對待你的?一掌廢了你的功力,更毫不留情地將你轟入江中。若不是你福大命大,此時此刻你又怎能活著出現在此處?”
“一掌……廢了我的功力?”聽到這句話語,我忍不住十分意外,抬眼望他時,根本無法掩飾臉上的錯愕。
“不錯。你當初為了師門大恩,與我討價還價,最後議定只要你能盜出神木王鼎以及相應的使用方法,我也算你達成了條件。可是你如此為他們著想,但在他們眼中,你不也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我聽著他的話語,復又低下頭。低頭是為了表現自己沉思的狀態,更重要的是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神情。
我雖然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我終究不是演技派出身,唯恐自己臉上的不忿不屑洩露了自己太多的底牌。
我自是不信丁妖孽會那般殘忍;即使面具人說的是部分事實,我也確信丁春秋會有著他獨特的理由。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對丁老怪的信任已經到了此等地步啊。唇角的笑意染上幾分無奈,我開口道:“可是有了前車之鑑,丁春秋他們又如何會輕易對我卸下心防?”
許是我直接稱撥出“丁春秋”三個字讓對方十分滿意,對方那經過變聲的聲音似乎好聽了一點,“但據我所知,自你改名顏沐後,丁春秋對你十分照顧,比之從前的關愛有過之而無不及。阿紫,以你如今的處境,莫說是神木王鼎或者是丁春秋自創的毒功,就算是逍遙派那些隱藏得頗好的武功,你應也能順利到手吧?”
我沉吟道:“我不能保證結果,但是可以嘗試。還有……你確定不會在阿朱身上動什麼手腳?”
“哈哈哈。”面具人笑著,卻不給予任何保證。“待你功成時,我一定會將你所期望的東西與親情都送到你的面前。”頓了頓,他又道,“說完這些,還是讓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吧,那枚令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