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雖然外貌能得高分,可是那種毫不掩飾的犀利目光便透露對方並不是易於之輩。
我低垂著頭,佯裝沒有看到對方,打算腳下不停一路從對方身邊經過。
就在這時,一柄玉笛卻攔在我面前。“小師妹,好久不見。”
小師妹?那就是星宿門下弟子了。至少不是來歷不明的其他追殺者,我暗地裡先自鬆了一口氣,才抬頭看著對方。
劍眉星目,冰冷中自有一番英氣。一身書生裝束絲毫不減對方身上透出的武者氣息,反而有一種微妙的融洽。握在他右手中的玉笛通體碧綠,玉色圓潤,透著瑩瑩光澤。如此武器,搭配著對方一身介於文士與武者之間的裝束,顯露難言的風雅。
我唇角輕輕一挑,露出一抹和善的笑。若說丁春秋的風采是逍遙派一貫擇徒的標準,那麼即使叛出師門,丁春秋也在無形中堅守了師門的傳統。
想到此處,我差點伸手撫摸自己的臉蛋。數日時間,早已讓我習慣了這張臉的存在。即使我已經成為它的主人,我也不想昧著良心稱讚這張臉如何美麗。不過是普通的清秀之姿罷了。
真不知我的前身、杯具的小阿紫究竟遇到了怎樣的運氣,竟會被丁春秋那妖孽看中並收為弟子。
許是我走神的時間有點久,身邊的師兄臉上染上幾分慍意。
我趕忙回過神,行了一個簡單的拱手禮,“不知師兄為何出現在此?”
那人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我。這種目光令我分外熟悉,似乎昨夜在丁春秋臉上也有著似曾相識的可惡。只是丁春秋用來,比之眼前這位師兄多了幾分風采。
“你在門中犯下如此過錯。我身為眾人的大師兄,若不親自出馬將你擒下,又如何能給師父和眾位弟子一個交代?”說話間,那人的聲音仍是冷冰冰的。
我心頭一抽,“師父……今天沒有給你什麼交代嗎?”見他不言語,只是看著我,我一鼓作氣將話語一口氣講完,“我自知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但是一番變故我早已失去之前的記憶,更是決定重新做人。為此,我為自己更名顏沐,徹底告別曾經的一切。”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聽著我這些話語,眼前的大師兄目光中的寒意更甚。“小師妹,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責罰嗎?”
“不敢不敢。但是這件事情師父已經知道,而他也已經應允了讓我離去,不再追究曾經發生的事情。”我猶豫了一下,本想著將身上那枚星宿妖孽留下的玉佩掏出。但是轉念想到原著中星宿派門下明爭暗鬥的樣子,小心肝兒一顫,徹底打消了這個近似於引火上身的念頭。
那人冷冰冰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幾分錯愕,“師父他真的這樣說?”
“我怎敢欺騙大師兄?!”我用萬分誠摯的目光望著他。
“罷了,此事我自會向師父查證,如果你話語中有一分虛妄,我自有方法再將你尋回。”話說至此,他卻將原本握在手中的韁繩遞到我手裡,“你內功盡失,最近身子還是不要虛耗太多,這匹馬你先用了,過後再還我吧。”
我傻傻地接過那韁繩,錯愕地看著他。他……到底是出來抓我的,還是出來給我送逃跑工具的啊。
見我凝視他,對方冷冰冰的目光微帶幾分不自然地挪開。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大師兄,我方才提過我失卻了過往記憶,所以……可否麻煩您自我介紹一下?”
我話音甫落,那人眼中剛剛散去的一點寒意又迅速凝集,“摘星子。”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明明是從容的步伐,但他一步,卻已有十米之遠,而那隨他動作微微飛揚的衣袖袍帶,說不出的瀟灑。
我對著他的身影遙遙一拜,這一拜,是為阿紫。但因著我取代了阿紫,自也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