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懷抱,也不用這麼著急吧?”他倒轉扇柄,戳戳我身上的包袱,“居然連行李都準備好了。”
我沒好氣地撥開對方的扇子,“我是要逃跑,師父啊~您就別再攔著我了,要不然一會可就來不及了。”
這幾月我與他一直都呆在曼陀山莊,彼此間早已多了幾分隨性,若不是對方的性子太過惡劣,我想我會更喜歡他的。
他反手將扇子往腰帶上一插,直接用手拽住我的包裹,“若不是我出現在此,你是否就要不告而別?”
我眨眼,“你我之間還需要那些客套嗎?就算江湖太大,山高水遠,不能時時得見,我也會一直記得師尊大人您對我的教誨與照顧的。”
聽到我的話語,他的唇角越揚越高,然而拽住我包裹的爪子卻沒有絲毫想要鬆開的意思。
我雙掌合十,祈求地看著他,“您快點鬆開手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的目光卻向拐角處望去,輕笑道:“好啊。”
我正疑惑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爽快時,卻聽拐角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扭頭看去,首先撞進我眼簾的,便是半年不曾見面的阮星竹。
當下,我還維持著拽著包裹的姿勢,尚未來得及有更多的反應,就被衝過來的阮星竹抱在懷中。
彼時,她兩眼含淚,那種悽切中透出的濃濃喜悅,讓我原本想推開對方的動作在半途中轉變了方向。
我輕聲一嘆,反手抱住了對方,勸慰道:“哭久了可就不好看了。”
阮星竹輕輕點頭,又哭又笑。我拍著對方的後背,求助地望四周看去,卻見段正淳笑得十分欣慰,丁春秋等人純粹就是在看戲。
沒有外援,我認命地安撫著阮星竹。其後回想起當時的事情,我總覺得我與阮星竹的位置有一種倒置的錯覺。
身為母親的她……不是應該更加深沉然後來安撫受到驚嚇的女兒的嗎?
其後幾日,曼陀山莊就一直沉浸在一種十分奇詭的氛圍內。
雖然我與阿朱的身份十分微妙,只能冠上私生女這樣的名義,但是段正淳執意帶我們回大理認祖歸宗,而李秋水也勸我趁此機會過去免費旅遊,於是我猶豫幾番,終究遂了“父母”的心願。
離開曼陀山莊那日,逍遙派一行人到門口為我們送行。
丁春秋一直到最後才走到我面前。
“師父,許久看不見我,想來你會十分欣慰吧?”
“嘖,我倒是覺得你十分開心?”
對上他質疑的眼神,我嘿嘿傻笑兩聲,企圖矇混過關。身邊少了一個喜歡作弄我的人,又如何不讓人歡欣雀躍?
“雖然你如此無情,但我仍是為你準備了一份臨別禮物。”說著,他握住我的左手。
我只覺得左手腕上一涼,目光再往那處掃去時,便見到手腕上多了一個漂亮的銀質手鐲,手鐲上以銀絲絞成繁複花紋,細細觀看便可發覺那是一大片漂亮的楓林。
我抬起左手,隨著我的小小動作,手鐲微微一晃,那些楓林圖紋竟也似有了生命,隨著角度不同變幻出一副美麗的風拂楓林圖。
“你所說的臨別贈禮就是這個?”
“怎麼,不滿意。”丁春秋手中的羽扇輕輕一晃,眨眼之間卻變成他已經好一陣子不用的摺扇。
我眨眨眼,差點張口問他何時學會的這套變戲法的功夫。
他將扇子遞到我手中,手掌卻不曾離去而是覆在我的掌背上,“我只是發現這麼久了,我居然一直不曾送你任何定情信物。”
我臉一熱,眼角餘光下意識地往遠處等我的段正淳與阮星竹望去,卻見他們正側著身聊著什麼,似乎不曾注意這邊發生的事情。
“手鐲戴在手上,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