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要面見我的,你應該明白這個吧?”
“我是明白,但是……”秘書想說別人未必明白,可話說到一半,他真是不敢說下去了,於是就選擇使用這種yù言又止的表達方式。
事實上,他很清楚,大家也都很清楚,李雲彤來只是傳話的,並不是一定要見秘書長,在省委裡hún,鮮有腦袋瓜不夠用的——一個副處待遇的主兒,還是外單位的,沒有預約就想見省委秘書長,這現實嗎?
接待的人無非是要借題發揮出一口氣,秘書很清楚這一點,而且他相信領導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敢再往下說了——那些人如此借題發揮,容易讓領導陷入被動。
“但是什麼?”曹福泉眼睛一眯,冷冷地看著他:你要是敢胡說八道試圖méng蔽我,一分鐘內我就讓你滾蛋。
“但是他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秘書正sè回答,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做出了果斷的選擇,“所以他們假裝不知道,藉此上綱上線假公濟sī。”
“你還沒笨到家,”曹福泉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他們的sī心了,該怎麼處理……你去處理吧,我就一句話,做了錯事,要認”
“但是他們,也是為了維護咱們這個團體的形象,”得,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下屬,秘書居然也會直來直去。本書實時更新
事實上,他知道領導喜歡直脾氣,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以他在領導的滔天怒海dàng舟捉貝,以求探驪得珠——其實眼下是求自保,“我個人也認為,明辦一開始做得不太好,同志們有看法是可以理解的,嗯……只是他們採用的手段,太沒有大局感了。”
“好,你們都有理,我給陳太忠打電話,”曹福泉冷哼一聲,抬手去抓桌上的電話,“你們都講尊嚴,耽誤工作是有理的……我的面子無所謂。”
“老闆您別生氣,”秘書趕緊上前,接過了電話,他哪裡敢讓領導撥出去這個電話?於是他乾笑一聲,“我讓他們怎麼把人攆出去的,就怎麼把人請回來……您看行嗎?”
“我看行不行,這個很重要嗎?”曹福泉無可奈何地笑一聲,他真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了,“要我看,這些人都該自己辭職,哪怕不辭職,滾回家去不用上班了,工資該開多少開多少,他們不上班,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這根本就是社會發展的反作用力”
秘書知道,領導這麼說話,是又要暴走了,不過對他來說,這真是無所謂,飯碗保住了比什麼都強,於是他就默默地聽著——暴風雨已經來了,彩虹還遠嗎?
“這就是我的意思,”出乎意料的,曹福泉這次暴走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也並沒有因此失態,“我要聽到那個nv主任當面向我請示。”
曹秘書長此番舉動,不無掩耳盜鈴的意思,他不想向陳太忠認輸,但是又要找下面人的máo病,說白了,這也是轉移注意力的一種手段——我不是怕了你陳太忠,我是在整頓自家的工作態度呢。
當然,像這樣的手段,明白的就明白了,不明白的也就不明白了,但是毫無疑問,如此一來以訛傳訛的流言會少很多,秘書長起碼不會那麼被動了。
“那我去安排,”秘書點點頭,他馬上就心領神會了,其實這種大家也見得多了,無非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找一個正確的臺階。
有意思的是,辦公廳給李雲彤打電話的時候,傻大姐還就坐在陳太忠的車上,兩人討論著一個問題,“網咖規模化是必須的,有便於加強管理。”
“這個問題,你應該跟劉愛蘭談,”陳太忠的印象裡,網咖總是跟“未成年人”這四個字掛鉤,如果是成年人……又有一定的經濟基礎的話,誰會去網咖?
眼下是2001年,家庭裡擁有電腦的人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