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髮簪躍然於樂婉眼前,她拿了右邊那支,在手心把玩。那簪首串了一條金鍊,倒也閃亮,金鍊連著一珠翡翠,還真是吸引眼球。
樂翎不說什麼,拿了另一支看了一會兒,便說,“還有嗎,就只有這兩支了?”
老闆娘笑說,“髮簪倒是還有,就是這系列的沒了,拿也就拿了這兩支。”
樂婉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說,“給舒姐姐買其他的吧,我倒是也很少見她會用髮簪。”
“也好……幾錢?”
“三兩半錢銀子……”
剛要付錢,卻是被宇文琰搶了先,說是給兩位妹妹的禮物,樂翎也不再說什麼。
三人又逛了一會兒,宇文琰說,再過不久,便是廟會的重頭戲。姐妹倆問他,宇文琰卻是不說,只是帶她們去了偏街的一座酒館。這酒館二樓只有圍欄,靠近圍欄邊的一櫥席位,只要一伸頭便能看到天空,及點點繁星。
樂婉靠在圍欄邊,看街那邊依然人頭攢動,問道,“宇文哥哥,怎叫我們來這裡。”
宇文琰神秘地一笑,說,“等等你便知道了……”
樂婉與樂翎對視一眼,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天空中一聲轟響,三人紛紛抬頭,黑色天空中炸開朵朵豔麗,宇文琰說,“是皇宮裡放的,每年都有……”
皇宮,那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她們與其同處一座城市,卻是相隔那麼遙遠,似乎與她們都不會有瓜葛。
變幻,絢麗,照印在他們的臉上。
聽宇文琰說,煙火會放很久,可是每年都一樣,或許會是順序變一下罷了。
宇文琰低下頭,忽然見到了什麼,對樂翎低低地說了一句,便離開了。樂翎倒是還關注於天空的煙火,隨口說了句,知道了。
樂婉看著宇文琰離開,又仰起頭看。
不知怎地,她瞧見酒館下站立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似乎是對年輕的夫婦。那女子似乎面善,卻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只是見她身上衣服那料子,看是並非凡品;她身邊站著的男人,半身隱沒在陰暗中,看不清臉,似乎看到了誰,抬了抬手。
再細一看,原來見他們的是宇文琰。
能讓宇文琰如此匆忙相見的人,必定不簡單,只是離的遠,看不清,加之煙火聲,更是聽不清了。
樂婉多看了兩眼,也沒放在心上,再瞧那煙火,也是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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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廟會,倒還真讓她們開了眼界,雖說是到了子夜才到家。
過後的幾日,宇文琰倒也一直往樂府跑。一日,樂婉捧著書卷去找阮青禾。自從一年前,樂婉的病癒合後,樂翎便要她跟著阮青禾學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定是要她把從前幾年錯過的時光給補回來。
說來也怪,樂婉自小便與旁人不親,便是大夫人去找她,樂婉也會躲在一邊,要麼一聲不響,要麼大哭大鬧,大夫說是先天不足,恐怕這輩子是痴了。怪的是,一年前從家外出,回來後一反常態,與兩位姐姐甚是親暱,二來樂翎本身也疼她,看在她病好,自然是高興了。
在涼亭瞧見宇文琰也在,他與阮青禾和樂舒圍坐在石桌邊,似乎交談甚悅。
見樂婉捧著一堆書卷,宇文琰又笑她,說是難怪她老愛往外跑,怕就是被這群書給害的。
樂婉瞪了他一眼,學起樂翎的口氣,“難怪翎姐姐總說,老見宇文哥哥往樂府跑,真不知他安的什麼心。”
“什麼?她真這麼說?”
看他那反應,樂婉同樂舒笑了。宇文琰紅著臉,不說話。
樂婉問他怎麼又來,“堂堂翰戌王爺的世子,整天不務正業……”
“小丫頭……”宇文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現在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