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呀什麼的,進屋後才想起了去摸槍,然後那女人撲上來哀求什麼的,好讓屋子裡的那男人逃命。總之,人是不死的,氣是要出的。這樣的情節都編得爛了。輪到我,倒好,什麼也沒有,自己反倒呆住了,像是自己做了什麼見不人的事情一樣。我真恨我自己。沒用,太沒用了。一個人有能耐沒有能耐,關鍵的時刻見分曉。命運考驗了我,我知道了我是一個最沒有用的東西。
他嘆了一口氣,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端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放下茶杯的時候,眼睛也沒有看我。我覺得他有意地躲著對話的對方,他想傾訴,但是目前他仍然不願意面對。
。 後來事件的發展也沒什麼離奇的。蘇冰冰提出離婚,並且不要孩子。即使她要我也不會給她,這一點她清楚。我的父親母親日夜和孫子在一起,兩個老人根本離不了這個小孩。我沒有什麼,只是可憐女兒,剛剛一歲半,就遇到這樣的事,沒有媽媽。別的小孩都有的,她沒有,如果長大了她問我,我該怎麼回答?想著這些事,心裡都是疼的。事情過去這麼久,女兒已經快懂事了,一天又一天,我覺得很快要面對這個問題,到今天,我還是沒有想好回答孩子的話,
是的,我還沒有說清是怎麼一回事。是的,可能,我是在迴避。有什麼好說呢?既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又是一件讓人非常痛苦的事,重複一遍就好像在翻弄一遍結了痂的傷疤。那男人我後來見過了,是我要求見面的。我不覺得可笑。我是想看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傢伙,憑的是什麼實力,能把我們才建立起來的一個還算得上圓滿的小家給踹掉。約的是一個很公開的場合,像今天一樣。當然不是今天的這種氣氛。就我跟他,那個第三者。其實這個詞平時我也不太贊同它的內涵。“第三者”,誰是第三者?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我才是第三者,橫梗在他和她的中央。是的,我是法定的丈夫。難道就憑這個我就可以優於別人?在兩個偷情的人的眼裡,所謂“丈夫”真是一個太好笑的名詞。丈夫的意義是傀儡是攔路石是窩囊廢是王八烏龜。哼,丈夫,算是個什麼東西?
第六個故事:第三者(7)
那男人長得漂亮,我承認。很帥,是那一家合資公司銷售部的負責人。我老婆的直接上司。年輕,看樣子也能幹,就憑他勾引女人這本事。當然那一天我明顯地佔上風,就憑一個問題。我問:哪裡不好去,為什麼偏偏選在我的家裡?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麼?我說;不是你們這什麼合資有錢嗎?仗著半拉子外國老闆就可以隨便占人家的老婆?為什麼不去包房?四星級五星級大酒店。玩得起女人花不起錢算那一門子事?我說今天要不是看在這麼一個地方,老子要打得你這個雜種認得老子等等。現在想起來,很可笑,很可悲。一幅受盡委屈的戴綠帽子的丈夫的可憐像。但是當時卻是慷慨激昂的悲憤滿腔的,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好可笑。起先,他垂著頭聽,一聲也不響,很規矩很愧疚的樣子。等我發洩夠了,氣得再也想不起要說什麼話了,就在這空隙,他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著我,輕輕地一字一句地說:“對不起。”這雜種,這腔調,用這樣的可以讓好些女人著迷的混帳腔調來說:“對不起。”我簡直噁心透了。我知道了他的確有比我強的地方,這就是他那迷住女人還有男人的本事,據說做生意的男人都會這一套。蘇冰冰真是好色成性,找情人也找這種色咪咪的東西,意識到這一點更讓我感覺到噁心。後來,這男人說他愛她,他並不是很隨便的。他說她是一個難得的女人,他說我沒有把她太看在眼裡。“你沒有珍惜”他說,“我對她好,而且我可以在短時間內讓她過很好的生活。你卻做不到,你才剛剛開始你的事業,目前你沒有精力來照管自己的女人。你太顧惜你自己。”他提議這事由蘇冰冰自己作主,他說他絕不慫恿她離婚,但是如果她離婚的話,他答應過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