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著一個女人下了車,正要往裡走,我從斜地裡突然穿出來,照那傢伙臉上就是一拳。我說:“王八蛋,就是憑一點臭錢欺負人。”打了沒幾下,那傢伙驚叫得跟殺豬似的。停在旁邊車子裡的司機報了警。等我的車子出來開到別墅大院的大門口被治安保衛拿下。
老總派人在當地派出所保釋了我,我連人帶車被扣壓了一夜。事後那老闆要告我所屬的公司教唆下屬行兇,屬於故意傷人罪,索要人身賠償。老總叫人帶話說:“告吧,不怕我把他老底掀出來?他那公司乾的什麼黑勾當當老子不知道?”話帶過去,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個故事:都市裡的浪子(6)
那一天我被叫到辦公室,老總對我說:“小方,我說你什麼好?二十大幾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似的。如今的社會又不是你山東的水泊梁山,稍不如意就揮拳捋袖地拳打鎮關西。老首長託了我,是看得起我,把寶貝兒子擱我這。當是什麼?是讓在我這兒學點本事。這倒好,就學這個啦。英雄救美?這樣的事只有蠢貨才會去做,男人要把自己當個人,為著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真是犯不著。不知道見了你老爸我怎麼好交待?”我能說什麼呢?知道是為我好,但是當時看到依琳受人欺負,那口氣就是咽不下。其實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沒出息,真正的男人可以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快樂,起碼不會讓她們去受這樣混蛋男人的氣,而我缺的就是這個本事。我意識到在這個社會中,我一無所長。
之後依琳在武漢一個合資企業混了一段時間,還像先一樣地忙來忙去,很少找得到她,我也懶得找她,因為我身邊經常有一些男女朋友,我好像不寂寞。有一天,在江漢北路的一間酒吧,有人撥響了我的手提,一聽是她,問我在哪裡,電話裡聽得出她高興得很,聲音又亮又嗲。不一會兒她坐一輛計程車來了,我甩下同來的朋友,和她另外找了一張在角落的桌子。她端起白蘭地喝了一大口,腦袋往後一仰,一頭蓄長了的短髮散開得像蒲公英。她坐直身子,笑咪咪地說:“今天來和你告別,我要離開這一座城市了。”她說她這次要走很遠,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要找一個另外的天地。我看著她,像看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那樣的天真,那樣的幻想。比起她來,我顯得老了,像一個飽經世故的中年男人。
她決定去西藏,和幾個才認識不久的朋友同行。她說西藏發展得很快,在那裡經商可以賺大錢,那裡亟需適應經濟大潮的專業人才。她說一大堆人都窩在中國大陸的東半部,擠擠囊囊地你嫌我我嫌你,誰看誰也不順眼,不如跳出這一個大醬缸到一個連空氣都是透明的高原去。她真動情,連眼睛裡都含著淚,連說帶比劃,姿勢誇張得好像在上演一出舞臺劇。我和她相好了一段時間,在她情感的最高潮也沒有今晚這麼激動。我不想澆滅這股激情,儘管我在心裡感覺得很好笑。我也覺得有些悲哀,第一是我失去了一個朋友,第二是我不敢預料她將來的命運如何。那晚我們在酒吧逗留得很晚,出來時兩個人都醺醺而醉。我們回到她的那間小房子,最後一次難捨難分地在一起。第二天早上我先起身走了,我討厭兩個人很理智很冷靜地說再見。她睡得很沉,瘦削的胳膊和腿都伸長在被單外面。
後來在武漢再也沒有見依琳,我依然繼續我渾渾噩噩的生活。在酒醉飯飽的時候,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我想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個男人,空長了一幅男子漢的外表,為什麼就不能像那些在社會上闖蕩的女人一樣去憑自己的本事混飯吃?儘管我現在的工作待遇不錯,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虛的。我不知道我像這樣會混到什麼時候?您說我該怎麼辦?
我不能回答他,我知道他還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男孩。雖然他有點迷茫。我想他會自己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可能還要經受一些風雨。有些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