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綠丹茶一眼,最後仍然不喝,喝了葫蘆中的兩口酒,等待老人到來。兩個盯梢的大漢,早已先走了。
先前衝撞秋嵐的馬車,狂風似的奔向龍門鎮,煙塵滾滾,不片刻便接近了鎮口。
路旁一座農舍中,突然竄出三個青衣大漢。一名大漢叫:“停下!當家的有手諭交下。”
馬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停下了。車門倏開,掠出渾身綠的綠鳳孟娥。
“誰把守在這兒?”她問。
“羅山主興邦。”大漢躬身答。
“領路。”
“是。請隨我來。”
她隨著大漢踏入農舍的大門,有點訝然,大廳中,八名大漢分坐兩側,八仙桌上首,三名花甲老人神色肅穆,離座迎出。中間老人長了一張三角臉,留著花白出羊胡,穿一襲灰袍,腰帶上繫了一把藍鞘的狹長單刀。
“有事麼?羅山主。”她皺著柳眉問。
羅山主伸手請綠鳳落座,沉重地說:“當家的用飛鴿傳書,著老朽轉告姑娘,咱們在這兒已等兩天兩夜,好不容易方將飛龍等到,姑娘千萬不可在這緊要關頭離開。”
“誰離開啦?當家的簡直多心。”綠鳳不悅地說。
“當家的已發現姑娘駕車北行,所以將書傳來……”
“是叫你攔住我麼?笑話!預定動手之處在鎮中,等飛龍與喬家拼個兩敗俱傷之後,再出面大舉圍攻,目下不是動手的時候,難道不許……”
“孟姑娘,當家的並無他意,只想請姑娘以大局為重,如果讓飛龍發覺咱們的圖謀,豈不前功盡棄?當家的與青雲客與及獨角天魔前輩正在奉先寺附近坐鎮,飛龍既已入山,機會稍縱即逝,當家的不會坐失良機在鎮中動手的。姑娘目下轉回,尚可趕及。”
“真的?”綠鳳急問。
“極有可能,老朽奉命即將動身,尾隨飛龍候令動手。”
“好,我隨你們一同啟程。”綠鳳斷然地答。
秋嵐隨允老走向潛溪寺,到了寺門,他無意中轉頭下望,令他心中一懍。
先前在茶亭歇腳的兩個大漢,在官道南首一座柳林中止步,正扭頭向他這面舉目遙望。
遠遠地,龍門鎮方向的鎮口官道旁,先前衝撞他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道旁.車把式不在車上,隱約可見車旁有人影,相距太遠,但他仍可看出有人在車旁向這兒瞧。
正在思索中,一點細小的黑影突然從車旁的農舍中掠起,向這面飛來,迅疾無比。
“客官,潛溪寺到了,進了廟門……咦!”允老在招呼秋嵐,突覺身後毫無反應,扭頭一看,看到秋嵐迷惑地抬頭凝望,話突然止住了,站住了。他己發覺秋嵐所凝望的物體,眼中也湧起驚訝的神色。
黑影飛近了,赫然是一隻灰鴿,越過寺頂,隱沒在南面的林影中。
“是信鴿。”秋嵐喃喃地說。
“這一帶鷂鷹很多,誰敢放信鴿?”允老也自言自語。
秋嵐盯了遠處的馬車一眼,心中忖道:“事出有因,剛才馬車中的人,定然是衝著弟弟而來。他們已盯住我了,八成兒是龍形劍在這一帶搗鬼,我得設法擺脫他們;這老傢伙可能也是龍形劍的黨羽。”但他不動聲色,舉步向寺門走去,一面泰然地說:“老丈,夏末賞牡丹,太晚了哩!”說話間,兩人跨入寺門。接待他們的,是兩個寶相莊嚴的老和尚。
許久許久,允老慌張地奔下官道,向急急迎來的兩名大漢氣急敗壞地說:“糟!飛龍失蹤,不見了。”
寺內原有三五遊客,這時也有一名中年人飛奔而出,向龍門鎮飛奔。不久,綠鳳的馬車急急地駛來,羅山主一行十人,也如飛趕到。
飛龍失了蹤,忙壞了喬家和龍形劍的人。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