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颱風已經從馬來離開,雖然還有一些餘風未停,但剩下的那點風力不會再造成太大影響,馬路上的人開始逐漸多了起來,警車呼嘯而過,救護車的身影一路之上也已經看到了幾處,馬來政府大約已經開始組織人力清理被颱風肆虐過後的現場了。
海岸邊上雖然仍處於高危期,但想要尋找江颯的心卻再也無法等待更長的時間。
車子不期然地停了下來,沈閱指了指前方已經拉起警戒線處說,“再往前就是高危地段,已經禁止通行,從那裡穿過去兩百米左右就是江氏集團的工作站,工作站就設在海邊,當時打鬥的現場離海岸不遠,但必須要有船隻才能過去。”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據江氏集團工作站的人彙報,他們清點了岸邊的工事船舶,事發時開去維修海底光纜的那艘確實並不在,衛星監控雷達失效,海面上目力所及並沒有看到有這艘船的蹤影。不如……還是在這裡觀望一下,不要前去了吧?”
船舶很可能已經翻了,目前的天氣情況還很惡劣,不適合出動直升飛機巡視,海面洶湧不平靜,當局也不會允許再次駕船出海,就算衝破了警戒線,也不過就是望著一望無垠的海域擔憂傷感罷了。
這個道理唐安琪懂,可她無法做到就這樣束手無策地等待,更何況,如果江颯真的受了傷,時間對他來說就無比珍貴,能儘早展開救援,江颯以及其他失蹤的人員就多一分希望。
她輕輕搖了搖頭,“沈公子,我必須要進到現場看看情況,請您幫我聯絡兩輛救護車,以備不時之需。”
羅叔立時喝止,“大小姐,您說什麼?外面太危險了,搜救的工作既然已經展開,江先生的下落很快就會明瞭,您又何苦……您若是不聽我的勸,我立刻給先生打電話了!”
唐安琪輕輕露出笑容,語氣堅決無比,“羅叔不管你打不打電話給爸,我都要去一趟,我做不到在這裡白白等待。如果……如果萬一我出了事,你要答應我去找真善美私家偵探事務所的老王,我讓他查的事情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到時候,也許會給爸一個驚喜。”
她開啟車門,跳了下去,動作優雅如百合風中搖曳,“而且,我在美國的時候考到了潛水證照,工作站那裡應該有潛水服吧?不下去看一看,我真的很不甘心。”
沈閱心中的某根弦忽然跳動起來,他微微有些失神地呢喃,“如果是我陷入危機,不知道晴安那個壞丫頭會不會也像唐安琪一樣,不顧性命危險,也要找到我……”
片刻之後,他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笑容,他跳下車子對唐安琪叫喊道,“這裡海域兇險,單槍匹馬地下水,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到時候你家江颯好端端地救出來了,你倒是撒手西歸,哇,是想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碼嗎?”
唐安琪微微一愣,“那該怎麼辦?”
沈閱笑了起來,“我幫你!”
“我看看,前面正好夠寬當停機坪。”他對著副駕駛座位上的保鏢說道,“讓邁克把我的白鶴從庫裡開到這裡來,來的時候記得帶上陳列室裡的那兩身潛水服,對,就是我和夏小姐曾經有過的那兩件。”
他雙手比了比唐安琪的身材,“和夏晴安相比,你真的太過嬌小,不過我再沒有更小號的潛水服了,你就湊合著用吧!”
唐安琪有些明白這些話的含義,既驚喜又遲疑地說道,“你剛才也說了,那邊危險,怎麼還……”
在地平線上很難目測江颯的船舶到底被風浪打翻了沒有,因為也許他們在臺風來襲之前就已經開到外圍的避風港,但如果能夠出動直升飛機這海域上空搜尋,那麼整片海域一望無際盡收眼底,就能準確地判斷那艘船到底有沒有沉下去。
就算船真的沉下去了,有飛機上的雷達顯示,再配合衛星搜尋,也能判定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