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罪狀,將她繩之以法,而現在,剛好有這樣一個機會在她面前,她不可能錯過。
關明宇仔細地看這名片,很普通,只是鬱金香俱樂部前臺上擺放著的那種,正面印著俱樂部的標徽,背後則是俱樂部大概的分佈圖,這裡是高爾夫球場,那裡是游泳池和健身房。
他細細地摩挲,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安琪,你看這裡。”
唐安琪湊過臉去,透過光線,只見在紫檀花園的最北側,林地中間有一條深深的指痕,她臉色變幻,急忙問道,“那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如同之前收到的匿名檔案包一樣,這名片定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目的……
關明宇皺了皺眉,“那林地中間有一幢洋房,在鬱金香是個禁地,聽說是羅大少的私宅。”
他曾試圖闖過,但剛接近那座林子,便被人攔了出來,可見這座洋房內必然是藏著些什麼的。
但,到底是什麼呢?
唐安琪看見關明宇凝眉沉思,心中一突,忙囑咐道,“明宇哥,有些事我們不急在一時,關伯父所受的不白之冤已經洗去,羅英傑受到審判不過就是時間問題,那羅大少的房子咱們是定要進去的,可不是現在……”
她瞥了眼樓梯口處,語氣忽然變涼,“剛才你也聽見了,我想我姑姑的死恐怕另有原因,我必須要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
關明宇忍不住伸出手去,冰涼的手指從唐安琪的臉頰滑過,他露出瑩潤微笑,“嗯。”
但心裡卻已經下定決心。
阿姨將衣服裝進了袋子,又把寫了阿菊地址的紙條遞給唐安琪,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臉上有著惶恐表情,“大小姐,我是想反正也是先前太太說不要了的,扔了也不便宜外頭收垃圾的人,還不如我們自己拿去用。”
雖然這行為不算是偷,但到底卻是與主人的命令背道而馳了,阿姨新來沒兩年,不甚瞭解唐安琪的脾氣,心底難免有些忐忑,這唐宅的活又輕鬆工錢也給得多說出去還有面子,她並不想因為一時的貪慾而丟了工作。
唐安琪笑著安慰,“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不要隨意對別人提起就是了。”
這件衣服和從阿菊那取來的地毯被送進了檢驗科,何警官很快就給了答覆,地毯上採集出來的血樣的確是唐七秀的,而那件睡衣上的亮片與彩粉也與唐七秀出事那天指甲裡取出的無異,以阿姨的口供來判斷,唐七秀的死因恐怕就要另有蹊蹺了。
但這些證據,卻還不足以定陸雪琴的罪,倘若拿這兩樣去問她,她有的是理由反駁,事情過去好久了,那些血跡已經不能辨別出確切的時間,而那件衣服,縱然唐七秀曾抓過它,又能證明什麼呢?
法律,不相信推斷,只認鐵一般的證據。
唐安琪擁著薄毯坐在露臺,看天上沒有一絲星火,快要四月了,還是那樣寒涼,她輕輕嘆口氣,只覺得肩膀上的壓力一日比一日沉重,原來哪怕比別人多活了一世,要報仇卻仍然那樣困難。
身後有溫暖的臂彎將她圈住,江颯將臉蛋湊近她頸間,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見她愁眉不展,又伸出雙手將她眉間的深塹撫平,“還在想陸雪琴的事?”
唐安琪勉強笑了笑,“老王說陸雪琴分別見過了陸青青和羅英傑,我怕這幾日她就該返回法國,你知道的,只要她躲在國外,我們是奈何不了她的,所以我一直想要這天內儘快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是陸雪琴殺死了姑姑。”
她目光泫然,神情中顯出愴色,“可惜我想得太簡單了。”
明知道對方就是兇手,但卻無法奈何對方,這種無力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
江颯目光一深,輕拍唐安琪的肩膀,“有我和安瑞,你不必這樣辛苦的。”
幽暗照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