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只是一起過了幾天就能把自己的全部信心交給他人,那自己可以在任何時候都得到安心,不過被給予信任的人可不會這麼輕鬆吧,不知道這到底算是阿雅的幸運還是風天樂的不幸呢?小白本來就是這裡的原居民,對於這天氣早就習以為常了,而且也不會去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所以精力充沛的它無憂無慮地在他倆身前身後繞著圈子。藏在天樂心湖深處的露絲做為第四者看著這裡的三個人,不禁想到,也許有時不知道和不思考也會成為一種幸福呢。
思維僵化是很常見的事,無論是極度緊張還是興奮,總之只要情緒極端化一般都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只是在考慮逃亡和救援時頻繁出現,那就非常不自然了。是它特意造成這種情況的吧?雖然還不知道它是怎麼做的。天樂一想起那隻魔怪也是一種智慧生物,脊椎骨就爬起一條惡寒。在幾種估計出的幾種它可能使用的思維僵化法裡,天樂比較傾向於";暗示";,就他所見,用暗示術來做催眠是最省力的方法。不過這種方法還是有許多破綻,尤其是從上一次的戰鬥判斷,魔怪的精神力量並沒有強到能支援長時間對成百上千人的暗示……除非有某種精神增幅器之類的物品。開玩笑!這裡可是中世紀啊,怎麼會有那種東西,風天樂非常不安的努力否定自己的想法。也許那個城堡根本就是魔怪的老巢吧,在自己的地盤裡通常會變得有些特殊。雖然不論是哪種判斷都不見得對自己有利,不過對付一個熟悉環境的看家狗總比對付裝了鐵甲的野狼更能讓自己放心一些。
風天樂停止思考抬起頭來,就發覺身旁的女孩一直盯著自己。單純信任甚至有些盲目狂熱的視線讓他覺得如同裹著針毯。被人抱以太大的期待雖然不是壞事,但也不見得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有如此想法的少年朝女孩勉強一笑。
";……我們還是再多趕你幾步路吧。";
";好的!";
少年、女孩和白狼組成的三人行漸漸消失在狂風大雪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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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斜照在斑駁的城牆上,佈滿縱橫交錯的傷痕和曛黑的厚實磚牆前,深達幾長的護城河水躍動著金色的磷光。這座名為摩爾摩爾的城堡據阿雅的解說是在帝國飽受內憂外患時特意建造的一個要塞,雖然從外表看來不算大,但十分堅實。坐落在有";一線天";之稱的阿帕爾峽谷和白羽翼森林之間,就像扼守在連線咽喉和胃腹的食道里的堅硬龜甲。在位於地勢至高點的城堡四周特意清出一片寬闊的沙石地,沙石地盡頭接上附滿白雪的廣袤森林,並在對著城門正前方的林裡開出一條丈許寬的過道,猶如一條無頭巨蛇般蜿蜒爬向森林深處。站在城堡最高的瞭望室裡,視野可以開闊到森林四分之一的白皚羽翼。這座當年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的前哨城堡如今已經失去了它本身存在的意義,在完全沒有戰爭也沒有憂患的和平年代,它的價值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歷史見證而已。不過它的存在還是能為某些人帶來不同一般的榮耀,那就是做為一個男爵的私人城堡,比如它現在的主人——雅哥達男爵。
此時,從已經被改建成三人房的瞭望室中飄出強烈刺激胃袋的濃郁酒香。過膝高的矮榻旁邊是一張方形石桌。剛值勤歸來,還沒脫下裝備的約瑟夫和帕克已經開始享用這一天的晚餐。坐在約瑟夫左邊的帕克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得並不是很碩壯,不過針山般的短髮和左臉頰旁那一道淺淺的刀疤彌補了剛健的不足,一身的皮甲更是增添了強悍的韻味。約瑟夫已經將近五十歲了,雖然在低頭吃飯時,身高的差距不是很明顯,但實際上約瑟夫比帕克矮了半個頭,加上粗壯的四肢,精壯的肌肉,看起來整個人似乎是橫著長的,顯得有些臃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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