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重的語氣說道:“這位大人請喝茶。”
接著,楚嘉怡也不停留,只是快步回到了趙俊臣身邊。
隨著楚嘉怡這般態度,蔣謙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由面露尷尬,害怕趙俊臣的怪罪,連忙岔開的話題,問道:“不知大人喚下官來,是為了何事?”
趙俊臣深知蔣謙的性子,對於蔣謙的失態,也不在意,只是淡聲問道:“近些日子以來,京城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你可都知道了吧?”
蔣謙連連點頭,並幸災樂禍的笑道:“如今京城中正是流言紛紛,下官自是知道的,由太子負責的南巡籌備出了紕漏,各地難民紛紛來京告狀,連帶著都察院也臭了名聲……嘿嘿,太子他這次算是麻煩了,看他今後還如何敢擺著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與大人為難!”
蔣謙是趙俊臣的親信,平日裡也沒少受到太子一黨的刁難,如今太子有了麻煩,他卻是比趙俊臣還要更加高興。
趙俊臣卻是神色淡然,緩緩道:“本官這次叫你來,就是為了這些事情,如今南巡出了紕漏,自京城到江浙,有不少地方的百姓都因此而流離失所,受損嚴重,無論日後情況如何,朝廷對這些百姓的安撫善後,總歸是要進行的,咱們戶部負責天下錢糧運轉,卻也需要未雨綢繆提前準備才是。”
蔣謙連連點頭,說道:“大人想的深遠,所言極是,不過還請大人放心,這些安撫善後的銀子,畢竟只是小數目,咱們戶部還是能拿的出來的,下官回去後自會準備妥當,到時候絕不用大人操心就是。”
聽蔣謙如此的肯定自信,趙俊臣反而有些愣了。
戶部雖說是掌管天下錢糧,但銀錢收支皆有定數,僅僅俸祿、養兵、河道這幾項,就已是佔了十之八九,如今又要負責德慶皇帝的南巡的開銷,也是一大筆銀子。如此一來,戶部所剩的銀子,怕已是見底了。
怎麼在蔣謙口中,這善後救濟的銀子,戶部竟還可以輕鬆拿出來?
所以,趙俊臣不由皺眉道:“哦?這次南巡籌備出的紕漏極大,僅只是因為失了房田而流離失所的百姓,各地加起來,就由近兩千戶之多,如今又已是耽誤了農時,接下來一年都沒了著落,僅只是對這些人的安撫善後,怕就需要兩三萬兩的錢糧支出,至於其他方面的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數,如今戶部的情況我也是知道的,拋開為陛下南巡準備的銀子,剩下的錢糧已是近乎見底了,怎麼還能拿出這麼多銀子?”
聽到趙俊臣這麼說,反是輪到蔣謙吃驚發愣了。
南巡籌備出了紕漏的訊息,傳到京城不過才幾日時間,怎麼趙俊臣就已是對百姓們的具體損失有了大致的估算了?就好似早已知情,並且一直都在盯著一般!
不過,對於這般情況,蔣謙也不敢多問。
實際上,真正讓蔣謙發愣的,還是趙俊臣口中的數字。
“大人,哪裡需要這麼多銀子!?難不成咱們還要真管吃管住養他們整整一年不成!?”蔣謙吃驚反問道:“這般安撫善後,從來都只是面子功夫,別看這件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到時候只要朝廷懲辦幾個貪官,還了他們田產,讓他們覺得有了公道,再每戶補償幾兩銀子,分幾石糧食,讓他們能夠暫且夠活下去,那些百姓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聽到蔣謙的描述,趙俊臣目光一凝,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
正如蔣謙所說,對朝廷而言,只要懲辦了貪官,平息了影響,還了百姓公道,剩下的善後與救濟,也只不過是面子功夫罷了,那些受地方貪官迫害的百姓,只要不會馬上餓死,接下來無論是死是活,任誰都不會在意,皇帝不在意,百官不在意,甚至連清流們也不會在意。
然而,趙俊臣卻不願意這麼做。
雖然趙俊臣知道,這麼做已是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