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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欽差大人,剛才有十餘名武官闖入了中軍大營,全都是出自於戚斌新軍,吵鬧著要見欽差大人,但這些武官的品階都不高,大都只是百戶、總旗官之類的職位,原本是沒有資格與欽差大人見面的,所以帳外的侍衛們就攔住了他們,誰曾想這些人一言不合就拔刀相見了……如今他們已經被侍衛們包圍控制了起來,究竟應該如何處理,還請欽差大人定奪!”
侍衛進入帥帳稟報訊息的時候,趙俊臣正與周勃商議軍功賞銀的事情。
周勃在軍中一向是負責功過賞罰之事,對戚斌此人也頗有好感,聽到戚斌新軍的大量武官衝闖帥帳的訊息之後,頓時是面色微變。
不等趙俊臣開口表態,周勃就大聲怒斥道:“戚斌是怎麼管束麾下武官的?就算是當真有急事、又或者是受了委屈,又豈有衝闖軍營的道理?”
周勃的這一番話,看似是訓斥戚斌御下不嚴,但實際上頗有維護開脫之意,卻是把戚斌新軍武官們“衝闖帥帳”的罪名變成了“衝闖軍營”,罪行頓時就減輕了許多,又給這些武官們的莽撞行徑尋了“有急事、受委屈”的理由。
表態之後,周勃又轉頭向趙俊臣勸道:“欽差大人,據下官所知,這戚斌新軍自從成軍之後就一向是軍機嚴明、令行禁止,遠要比尋常的邊軍更守規矩,他們這次急著想要見您,必然是有什麼大事,您還是召見他們詢問一番也好,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趙俊臣轉目看了一眼周勃,自然是看明白了周勃的小心思,但也沒有拆穿,只是順水推舟的點頭道:“既然周大人這樣說了,就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傳令下去,繳下那些武官的兵器,把他們押入帥帳見我。”
事實上,趙俊臣早就料到會有現在的情況,他把周勃留在帥帳中商議軍功賞罰的事情,也是因為周勃的剛直名聲廣為人知,接下來的事情若是有周勃作為見證,事後傳揚出去也能讓人信服。
隨著趙俊臣的命令,帥帳內很快就被押入了十餘位軍官。
正如之前的稟報,這些武官皆是年紀不大、官職也不高,大都只有二三十歲,也都只是些百戶、總旗官之類的底層武官,至於千戶以上的武官卻是一個也看不到。
在這群年輕武官之中,為首之人卻是一名總旗官,不過是雙十出頭的年紀,面板白皙、身材修長,相貌還與趙俊臣隱隱有著三四分相似,相較於軍隊武官的身份,氣質卻更像是一位地主家的少爺。
趙俊臣仔細打量了此人一眼之後,開口問道:“你們都是何人?為何要衝闖中軍大營?戚斌為何沒有管束你們?他難道就沒有教給你們軍中規矩?”
聽到趙俊臣的詢問之後,為首的那名年輕總旗官卻是雙目泛紅,衝著趙俊臣重重磕了一個響頭之後,又泣聲說道:“啟稟欽差大人……戚將軍、戚將軍他……戰死了!”
隨著此人的話聲落下,不論是趙俊臣還是周勃皆是面色大變。
周勃驚聲問道:“戚斌戰死了?怎麼可能?為何此前的戰報之中沒有提及此事?”
那名總旗官垂頭答道:“回這位大人的話,當時準噶爾騎兵衝擊我軍的北岸防線,戚將軍則是身先士卒、衝鋒在前,率領將士們奮勇殺敵,等到準噶爾騎兵被我軍徹底擊潰之後,戚將軍則是突然間口吐白沫、摔到在地,我等自然是深感驚駭,連忙為戚將軍檢查身體,才發現戚將軍的左臂在作戰之際被流矢劃傷了,若只是流矢劃傷也只是小事,但戚將軍的傷口卻是一片烏腫,流出來的血液也是黑中帶紫,顯然是中了劇毒……最終,戚將軍搶救不及,就這樣英年早逝了……等到戚將軍過世之際,前線捷報已是送了出去,所以才沒有戚將軍戰死的訊息……”
說到後面,這名年輕總旗官已是泣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