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敢這麼說,但趙兄你卻是前太子太師何明的關門弟子,已是得到了何老太師的真傳,我的那些見識與手段,就更不敢與趙兄相提並論了。”
趙山才搖頭道:“曾兄剛才還說不敢妄自菲薄,怎麼如今又這般謙遜了?”
曾煒嘆息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只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卻還要請趙兄賜教。”
趙山才點頭笑道:“賜教不敢當,曾兄請說就是。”
曾煒沉吟片刻後,問道:“以趙兄之眼光,對人情世故可謂是洞若觀火,那麼也自然應該明白,當今的這位太子殿下,雖然為人堅毅、正直,但性格天真、固執,又為自己設了許多沒必要的原則與底線,絕不是理想的輔佐人選……而趙兄你繼承了何老太師的帝王之術,其核心之處,就是講究人性弱點、不折手段,卻皆是太子殿下他無法接受的東西,所以趙兄你即使投靠了太子殿下,也絕不會被太子殿下喜歡,即使被太子殿下引為心腹,謀劃之策也很難被太子殿下采納,到了那般時候,趙兄你不免會束手束腳,傳承自何老太師的一身才學也皆是無用,豈不是可惜之極?”
趙山才的神色無奈,搖頭道:“曾兄,你我二人這些日子以來深談多次,在此期間,你曾多次明裡暗裡的想要說服我與你一同投靠趙俊臣,如今我倒是想要向你請教,那趙俊臣究竟有何魅力,不僅讓你一心投靠,更還要拉著我一同投靠?
那趙俊臣的手段與城府固然少有人及,如今在廟堂中自成一派,其權勢影響,已是不遜於朝中閣老,但畢竟只是一名聲名狼藉的貪官,朝野官民無不知曉,曾兄你遍讀史書,自然應該知道,自古以來像這種貪官權臣,即使得勢一時,最終也絕沒有好下場,曾兄你聰慧過人、眼光長遠,又為何要一心投靠於他?”
曾煒沉默片刻後,緩緩答道:“我想要說服趙兄與我一同投靠趙俊臣,一是因為我深知趙兄的能力心智,所以實在不願意在日後與趙兄為敵;二是我欽佩趙兄的為人心性,更不願趙兄投靠錯了謀主,平白浪費了一生所學!”
頓了頓後,曾煒又說道:“至於我為何一心想要投靠趙俊臣……在他人眼中,是因為隨著趙俊臣的那份《四川鹽政改革摺子》開始實行,四川布政使的位置瞬間成了肥缺,而家父因為沒有後臺,官位也隨之搖搖欲墜,而我投靠趙俊臣,也只是想借此保全家父的官位罷了……但趙兄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這麼急功近利、目光短淺之人……”
趙山才點了點頭,並靜待曾煒說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趙山才與曾煒二人數次深談,相互間引為知己,曾煒固然欽佩趙山才的心智與學識,而趙山才也同樣欣賞曾煒的才能與手段,所以趙山才其實也頗是疑惑,以曾煒的見識與眼光,又為何偏偏要投靠趙俊臣?
之前,趙山才數次詢問,但曾煒總是避而不談,如今殿試終於結束,兩人即將進入官場,曾煒也終於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了。
另一邊,曾煒頓了頓後,繼續說道:“我不否認,我想要保全家族的榮華,正是我投靠趙俊臣的原因之一,然而這並不是全部,記得趙兄你當初評價趙俊臣,稱之為‘治世之奸臣’,我是深表贊同的,只不過趙兄你的這般評價,是從諸般傳聞之中推測而來,而我卻是親眼所見!”
“哦?”趙山才微微一愣。
曾煒耐心解釋道:“趙兄是江南人,進京趕考是由南到北、沿大運河北上,而我家住四川,赴京趕考的路線卻要麻煩的多,先是從川北進入陝西,再從陝入晉,最終才能到達京城。而在此期間,我經過了潞安府,卻發現在那裡有無數的百姓將趙俊臣視為青天,甚至還供奉著趙俊臣的長生牌位,無論官農商工,皆是對趙俊臣讚譽有加……”
趙山才瞭然的點了點頭,嘆息道:“我也曾讀過那本《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