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詢問之後,章晟德的面色有些嚴肅,說道:“欽差大人您也知道,陝甘三邊的防線要比山西綿長許多,並且是位於西北之極,關係到蒙古大軍的後路,只要是陝甘三邊尚有反擊之力,蒙古人就不敢向東侵犯,歷年來的火篩入寇,蒙古人皆是要先行壓制陝甘三邊的抵抗防禦,然後才會進犯山西、直隸等地……所以,與山西相比,陝甘三邊的情況要嚴峻的多,幾乎每天都有戰事發生,雖然還只是試探階段,但蒙古人的侵犯不僅是越來越頻繁,規模也越來越大了,陝甘三邊已經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說到這裡,章晟德打量了一眼左右之後,壓低聲音向趙俊臣進一步解釋道:“根據情報,蒙古右翼的鄂爾多斯部、土默特部、永謝布部以及其附屬部落已經臣服於那個準噶爾汗國,如今在河套地區聚集了二萬三千大軍,另還有附屬部落的援軍七千人、準噶爾汗國的援軍五千人,一直是蠢蠢欲動,這裡往南是陝甘的榆林衛,往東是山西的大同軍鎮,今後恐怕會出現一場大規模的戰事……此外,準噶爾汗國的主力則是聚集在鄂托克旗地區,總計有兩萬人,另還有附屬部落的兩萬僕從軍,向東威脅陝甘,向南威脅寧夏,向西威脅甘肅,並且與鄂爾多斯部落遙相呼應,似乎是為了牽制陝甘兵力……此外,蒙古左翼幾大部落目前的動態不明,這些部落位於草原以東,大同、宣府幾處軍鎮應該更加了解詳情。”
聽到章晟德的說法,趙俊臣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又問道:“那麼,陝甘三邊如今又是如何的防禦之法?”
章晟德一副知無不答的樣子,說道:“如今,各地軍鎮與衛所已經是戒備森嚴,朝廷的各地援兵已經是紛紛前往防線駐紮,加強了各個衛所的兵力,而朝廷中樞的五萬京城禁軍,則是盡數前往了定邊縣駐紮,一來是為了保衛總督駐地花馬池的安危,二來也是定邊縣位置重要,向西可以牽制準噶爾汗國的主力軍隊,向北可以隨時迎擊鄂爾多斯部落的劫掠,最是需要禁軍的精銳之士。”
趙俊臣若有所思,緩緩說道:“看來,準噶爾汗國這一年來雖然是成為了草原霸主,但並未真正的掌控整個草原啊……準噶爾汗國的主力大軍單獨行動,鄂爾多斯部、土默特部、永謝布部這些右翼大部落也是單獨行動,雙方看似配合呼應,但實際上依然有暗中相互防範的意思,恐怕是蒙古右翼的幾個大部落只是表面上臣服了準噶爾汗國,但並未失去自主權!至於蒙古左翼的幾大部落,更是完全沒有配合準噶爾汗國行動,顯然是他們還沒有臣服於準噶爾汗國……準噶爾汗國據說有軍隊六七萬之眾,如今則是隻派來了兩萬人,恐怕也是需要兵力壓服蒙古各部的緣故。”
說到這裡,趙俊臣眼中不住閃爍著思索之色,覺得這般情況或許是一個機會。
另一邊,章晟德顯然也猜到了趙俊臣的想法,開口道:“下官曾在遼東任官近十年時間,對於蒙古左翼那些部落的情況稍有了解,這些部落以察哈爾部落為首,察哈爾汗國號稱是蒙古正統,現任大汗巴圖脫乃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後人,準噶爾汗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群下賤的平民奴隸,自然是不可能低頭……至於蒙古左翼的其餘部落如今已經被後金控制了,更不可以隨意的轉投準噶爾汗國……
當然,一切正如欽差大人所講,準噶爾汗國這一年多以來雖然是氣勢洶洶,稱霸了漠西與漠南,但畢竟是時間尚短,不可能讓蒙古右翼的各大部落完全臣服,尤其是鄂爾多斯部落稱霸河套地區多年,一向是底蘊深厚,想要讓鄂爾多斯部落完全臣服可不容易。”
聽到章晟德的講訴,趙俊臣再次對他另眼相看了。
此人對於蒙古各部落的情況如數家珍,在自己面前又是進退有據,確實是一個有真實本領的人。
再次深深打量了章晟德一眼之後,趙俊臣緩緩說道:“那麼,在章巡撫看來,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