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王佑倫首先反應了過來,起身向王保仁恭賀道:“沒想到王太師剛剛回到京城就受到陛下這般器重,當真是可喜可賀!”
在王佑倫的帶來下,都察院眾人也是紛紛起身,或真誠或違心的表達了恭賀之意。
見到都察院眾官員的反應,王保仁眼中閃過一絲得色,但表情則是愈加的嚴肅,繼續說道:“恭賀話先別說了,陛下他讓老夫負責三法司的事情,也是因為戶部尚書趙俊臣的遇刺案遲遲不能偵破,讓陛下他心中有些不滿,所以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好恭賀的,反倒是對各位的一種警示,還望各位心中有數才是!”
然後,王保仁直接問道:“所以,咱們也不用客套了,老夫就直接詢問了——戶部尚書趙俊臣的遇刺案,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時間,為何還是遲遲不能偵破?難道就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因為德慶皇帝的暗示,王保仁一心想要趁著這次機會向德慶皇帝與百官們展示自己的能力,如今他來到都察院之後,也頗是雷厲風行,僅僅是客套了幾句之後,就直接詢問了案情。
然而,聽到王保仁的詢問之後,都察院眾人紛紛是面色微變,皆是用怪異的目光偷偷打量著王保仁。
見到眾人的目光注視,但就是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王保仁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追問道:“怎麼?難道都察院就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聽到王保仁的再次追問之後,杜白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打量王保仁的眼神閃過了一絲戲虐。
然後,杜白開口道:“說來慚愧,趙大人的遇刺案十分複雜,極是難以偵破,幕後主使更是神通廣大,三法司往往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線索,但這些線索很快就會被人摧毀,時至今日也是進展不大,不過……”
說到這裡,杜白拖長了語調。
王保仁的眉頭不由微皺,問道:“不過如何?”
杜白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不過,我等三法司在京城中雖然是一直查不到什麼線索,但前閣老黃有容前往南直隸辦差的時候,卻是無意間在江南發現了相關線索……說起來,今天王太師您若是沒有造訪都察院,我等都察院官員也一定會去拜訪王太師,因為黃閣老所尋到的線索,正在王太師您的手中!”
聽到這裡,見杜白這般有持無恐的模樣,王保仁不知為何突然間隱隱有些不安,繼續追問道:“找老夫?線索在老夫的手裡?究竟是什麼意思?杜都御史最好是直接把話說明白,又何必是一直遮遮掩掩?”
呂純孝不滿的看了杜白一眼,介面說道:“王太師,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朝結束之後不久,也就是王太師剛剛進入京城的時候,陛下他專門召見了我等三法司的主要官員,並且拿出了一封密疏交由我等檢視,這份密疏乃是黃閣老所呈……在這封密疏裡,黃閣老彈劾了南京六部,罪名是縱容走私、結交藩王、以及蓄謀殺害黃閣老、趙大人等朝廷大臣!”
王保仁頓時是面色大變,原本已經持續了一整天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只是猛地站起身來,表情驚駭的向呂純孝質問道:“什麼?黃有容彈劾了南京六部?還說南京六部蓄意謀害他與趙俊臣?無稽之談!老夫一直都在南京六部,為何從來都不知道此事?他可有切實證據?”
南京六部乃是王保仁的勢力根基,他聽到南京六部涉及了這些嚴重罪名之後,自然是心中驚駭。
杜白的心機眼光在“周黨”內部也是名列前茅,他此時已經想明白了德慶皇帝“器重”王保仁的真實用意,心中滿是譏諷與戲虐,靜靜的欣賞了片刻王保仁的表情變化之後,終於是緩緩說道:“剛開始,我們也不敢相信此事,但某些走私商人們蓄謀暗害黃閣老的事情,乃是黃閣老親耳所聞,絕對不會有假,而黃閣老親自審訊了這些走私商人之後,這些走私商人也紛紛是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