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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魏槐去而復返,趙俊臣不由奇怪,將魏槐招進書房之後,問道:“魏先生,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魏槐的神色嚴峻,眉頭微微皺著,並稟報道:“卑職剛剛得到訊息,大人您府裡的那位丫鬟,在今天下午時候,暗中前往了左督察御史呂純孝的府中,並交給了呂純孝一本冊子,也不知裡面記錄了什麼,只是呂純孝在得到這份冊子後大為歡喜,並連忙拜見了太子朱和堉,又沒過多久,太子朱和堉召見了一眾親信,如今他們正在東宮之中密談,只是他們的交談內容,如今還不得而知。”
魏槐口中的“丫鬟”,自然是指太子朱和堉派到趙俊臣府中的密探楚嘉怡了!
只是,楚嘉怡並非是專業的密探,城府心機也並不深沉,所以她來到趙府之後沒多久就露出了破綻,然而趙俊臣並沒有揭穿她,反而留在自己身邊給太子朱和堉傳遞一些假訊息,只是派西廠的人在暗中密切監視。
所以,如今楚嘉怡只是稍有動作,便已是被西廠的人發現,接著又把訊息傳到了趙俊臣這裡。
另一邊,在稟報之後,魏槐略有擔憂的向著趙俊臣打量而去,以為楚嘉怡交給呂純孝的那本冊子是關於趙俊臣的某些重要罪證,所以太子朱和堉等人才會如此重視,但如此一來,趙俊臣接下來恐怕是處境不妙,所以魏槐也自然是心中憂慮。
然而,在打量之間,魏槐卻驚訝的發現,趙俊臣不僅沒有任何的擔憂恐慌,反而一如既往的鎮定自如,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哦?”趙俊臣輕輕笑道:“楚嘉怡她終於把那份冊子交給太子了嗎?既然太子他們對那份冊子如此的重視,那麼我也就放心了……這些日子以來,我還真擔心他們這些眼高手低、只會誇誇其談的傢伙們不識貨呢!”
說話間,趙俊臣又向魏槐笑道:“魏先生不必擔心,那份冊子並不是我的把柄罪證,更是我刻意交給楚嘉怡的,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
見趙俊臣這般模樣,魏槐知道,自己這次是白白擔心了,以趙俊臣的心智與手段,既然明知道楚嘉怡是太子朱和堉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又如何還會讓楚嘉怡掌握到自己的把柄罪證?
顯然,這所有的一切,只是趙俊臣的計劃罷了!
而趙俊臣的目標,顯然還是太子一黨!
魏槐暗暗思道:“太子朱和堉,看樣子又要倒黴了,只是他這般不斷的被趙大人輕易算計,也不知還能在太子儲君的位置上坐多久?或許……”
想到這裡,魏槐目光閃爍,向趙俊臣說道:“既然如此,卑職也就放心了。大人您接下來還要宴請那些新晉進士們,卑職就不打擾了。”
說話之間,在不知不覺之中,魏槐對趙俊臣的態度也愈加的恭敬了。
趙俊臣點頭笑道:“魏先生腿腳不便,路上要千萬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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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東宮之中。
太子朱和堉並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趙俊臣的算計,他坐在東宮正廳之中,反覆閱讀著手上的冊子,臉上滿是興奮之意。
良久之後,太子朱和堉終於把手中書冊放到一旁,嘆道:“我雖然不齒趙俊臣的為人、為官,但不得不說,他的這份《商稅改革摺子》,見解新穎獨到、想他人之未想,令人茅塞頓開!其中對我朝商稅的評價,更是一針見血!若不是看了這份摺子,我竟是不知道我朝的商稅每年會流失八成以上!若是按著這份摺子裡的辦法進行改革,我大明朝多年來的錢糧窘態,將再也不復存在!”
說話之間,朱和堉已是一副神色振奮的模樣!
原來,楚嘉怡交給太子黨的這份冊子,是趙俊臣之前所寫的《商稅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