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承不僅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名醫,他在陝甘境內的聲望之隆,也是絲毫不遜於目前的趙俊臣。
所以,章德承的這番表態,簡直就是梁輔臣氣昏趙俊臣的鐵證!
章德承的話聲落下之後,眾位官員的目光皆是集中在了梁輔臣的身上,認為梁輔臣這般時候應該表明態度。
在眾位官員的注目之下,梁輔臣終於是邁步走到了趙俊臣的身邊,咬牙問道:“章神醫,趙大人的情況是否嚴重?他還會昏迷多長時間?”
章德承依舊是表情僵硬的回答道:“有些嚴重,只怕是今後天之內都不能動彈了,必須要注意休養,也絕不能再讓他心情出現大喜大怒的情況……若是不加干涉的話,趙大人只怕是還要昏迷好幾個時辰,但這般情況也同樣傷身,所以老夫會馬上施展針術、把他喚醒過來!”
說完,章德承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包又長又粗的針具。
看到這套針具之後,旁邊的許慶彥頓時是忍不住嘴角一抽,看向趙俊臣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接著,章德承脫下了趙俊臣的鞋襪,接著又扒下了趙俊臣的上衣、露出了趙俊臣的肩膀。
一切皆是準備完畢之後,章德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趙俊臣腳底的湧泉穴、手背的合谷穴、肩頭的天宗穴、以及鼻唇間的人中穴,皆是深深扎入了一針。
這幾處穴位,皆是人體疼痛感最為強烈的穴位。
所以,章德承每扎一針下去,就會見到趙俊臣的身體輕輕抽搐一下,瞬間冒出了一身的巨痛之汗。
一口氣紮了四針之後,趙俊臣終於是“悠悠醒來”。
醒來之際,趙俊臣的眼眶泛紅,好似還疼出了淚水。
實際上,章德承剛才的診斷不過是配合趙俊臣做戲罷了。
否則,趙俊臣的假意昏迷,就絕對瞞不過章德承的眼睛。
這般做法,自然是違背了章德承的原則,若不是趙俊臣反覆相求,更還承諾了諸般好處,章德承就絕無可能答應這件事情。
所以,章德承剛才解釋趙俊臣的病情之際,才會是異常的表情僵硬,如今施展針術“喚醒”趙俊臣的時候,更還是假戲真做,提前準備了最粗最長的針具,直接刺入了趙俊臣身上疼痛感最為強烈的幾處穴位,卻也是隱藏著警告之意。
卻說,趙俊臣終於甦醒之後,雖然是疼痛感猶在,但依然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只見他先是環顧了四周情況,然後面帶茫然的問道:“怎麼回事?我這麼在這裡?”
許慶彥也同樣是進入了狀態,語帶哭音的解釋道:“少爺,你剛才突然間昏過去了!差點把我給嚇死!你若是出現了好歹,我回京之後可要怎麼交代……”
說到這裡,許慶彥更是轉頭狠狠瞪了梁輔臣一眼,恨聲道:“少爺,你是被人給氣昏過去的!你的身體原本就不好,若不是章神醫及時趕到,說不定就會被人活活氣死在這裡了!”
梁輔臣頓時是面色一黑。
趙俊臣則是面現思索之色,好似是終於是回憶起了事情的經過。
或許是因為這場昏迷的緣故,趙俊臣也終於不再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已經重新恢復了冷靜。
只見趙俊臣的目光環視著在場的眾位官員,語氣虛弱的說道:“今天這件事情,絕不能洩露出去!上不可報奏於朝廷、下不可傳達於官民,僅限於眾位同僚知曉即可!……如今正值是朝廷出兵收復河套的關鍵時期,若是我與梁閣老發生爭執的事情傳揚出去,不僅是前線將士們會軍心不穩,朝廷的威望也會受損……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就這樣遮下去吧!”
聽到趙俊臣的叮囑之後,所有官員皆是面現欽佩之色。
瞧瞧!這就是覺悟啊!
自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