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金龍堂的人今天都絕對阻止不了我們將花名冊送走,此地金龍堂的人雖然多。我們的人也不少,而且每一個都準備拚命,拚到底,而前行不遠便是大城,你們不能夠追進去。”
金龍堂主道:“你們進了大城難道就能夠將花名冊交到白玉樓手上?”
沈勝衣道:“我知道金龍堂在附近官府都有認識約人,但我卻絕不以為有人敢欺瞞白玉樓,甘冒抄家滅族之險,我也絕不以為金錢收賣來的人會有我們這種不顧一切,視死如歸的豪氣。”
湘西三劍的老大忍不住插口道:“我們也不以為金龍堂的人會有這種決心。”
金龍堂主冷笑道:“我只知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屬下懷疑我的話。”
沈勝衣搖頭:“你總不成終此一生去報復,即使如此也未必能將他們殺盡。”
金龍堂主道:“他們無論如何都絕不敢不盡力。”
沈勝衣道:“這你又錯了,他們應該都知道我們無意將他們趕盡殺絕,只要他們改過自新,不再為非作歹,事實他們沒有你們的支援,亦不會壞到哪裡去。”
金龍堂主道:“我們不惜一直支援包庇他們,也要他們絕對的服從,否則——”他冷笑,惡毒的冷笑。
沈勝衣淡然道:“你們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金龍堂主一怔,胡來已死,貴妃潘玉亦喪生,天殘門最高輩份的丘長老倒戈,他能夠用的好像胡來這一級的人現在也已沒有。
沈勝衣語聲陡高,接道:“花名冊一定能夠送離這裡,只要送離這裡金龍堂便會消失,對我們迫得太緊,後果便越嚴重,有哪一個金龍堂弟子不願將兵器放下來,有哪一個金龍堂的人不願意活下去?”
沒有人作聲,幾個金龍堂弟子不覺將兵器垂下來,沈勝衣接道:“要走的,現在可以走了。”
金龍堂的人有些在面面相覷,金龍堂主目光終於動搖,一閃,厲聲道:“沒有我的許可,誰要走,誰便得喪命!”
湘西三劍的老大截道:“你應付我們都已心有餘,力不足,哪還有餘力去殺別的人?”
金龍堂主厲聲道:“你不妨看看,他們會不會聽你們的離開。”
湘西三劍的老大接道:“我跟他們又不認識,怎知道他們的心意,只是看他們也不是這麼愚蠢的人,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懂得離開。”
金龍堂主道:“這算什麼機會,只有同心合力,殺掉敵人,取回花名冊才是辦法。”
“你當然希望他們拚命取回花名冊,但他們應該想到拚命與否結果都是一樣,再想清楚便知道如何取捨。”
金龍堂主道:“少廢話,他們絕不會聽從你們,上你們的當。”
湘西三劍的老大身子一轉,大叫道:“你們還不走還等什麼?”
金龍堂主接一聲斷喝:“上!”一頓又喝道:“哪一個不要命的只管走!”
沒有人上,一個個面面相覷,湘西三劍的老大忍不住笑道:“哪有這麼笨的,四方八面離開,我們就是阻止不住,他又能殺得你們多少人?”
語聲甫落,金龍堂的人已然有反應,突然齊呼一聲,已然四散離開。
金龍堂主怔在那裡,那的確是事實,他總不能一個個追上去殺掉,何況他一動,沈勝衣他們亦會發動,將他截下來。
他的目光更冷酷,一聲也不發,那些金龍堂的人跑得很快,大都往樹林裡闖,群雄沒有作聲,只是等在那裡,看著金龍堂主,只有紅綾,眼瞳中不覺露出了傷感的神色來。
打破默沉的也還是沈勝衣,道:“堂主現在可以離開了。”
金龍堂主冷笑道:“我要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用得著你來說話?”
沈勝衣道:“我只是提醒堂主,現在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