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聽出他話中有話,接下一句。“怎麼說?”
“我媽趁我出門上班後,管我來個大掃除,結果猜猜怎麼著?”
我不懷好意地猜,“是不是你藏在枕頭底下的花花公子雜誌和色情錄影帶統統被她搜了出來?”
“當然不是,”他聽來有點受到冒犯,“我從不收集那種玩意的。”
他也大沒“英雄本色”了。“那還有更糟的嗎?”我好奇得不得了。
他無奈地說:“過期的女用棉條如何?”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吃吃發笑,“你……收集過期的女用棉條?哇!這真是少見的嗜好。”
他哀嘆了兩聲,“吳念香,別挖苦我好不好,那是以前我開家庭聚會時,不知是哪一個同事的女朋友誤留下來的,跟我沒關係,請你不要想太遠。”
我調侃他,“你媽也許以為那是棉花棒也說不定。”
“她起初的確是這麼認為,但我嫂子孝順,隨即把正確用途報給我娘,不僅讓她增廣見聞,甚至把她嚇了一大跳。”
“難道她反對你婚前跟女人有來往嗎?”
“她倒也不是在這方面上有意見,而是她不相信我這個純蠢的兒子會跟女人有關係,進而懷疑我近一年受到失戀的打擊,患上戀物癖,更莫名其妙的是,她甚至懷疑我趕塔同性戀列車!”
我無言以對好幾秒,“你……你媽的想像力未免太……嗯……豐富了吧!”
“一點也不,她還讓我瞭解,姜真是老的辣。”
“喔,這又怎麼說?”
“當我正忙著為自己辯白時,她卻拿出一疊相親照,強迫我就地挑幾名女生相親,我若不照章行事,就表示我大有問題,我若大有問題的話,那麼她就要削髮為尼,以謝我們駱家列祖列宗。”
我口訥地問:“你……沒答應吧?”
“我媽是演技派的,陸小芬是她的偶像,她一旦作戲起來,沒人能‘爬’出她的手掌心。”
我目一瞪。“你是指陸小芬?”
“不,我是指我媽。”
我緊張了。“所以你答應她了?”
“對,這個週日臺北兩場,下週末臺南兩場,接下來的行程得問我媽才知道,看樣子得等到過完舊曆年才能從這場浩劫全身而退。”
喝,還趕場哩!我的心頭被一塊烏雲籠罩住,卻言不由衷地道:“我預祝你相親成功。”
“謝了,我若有好訊息一定通知你。啊,我上司召見我得就此打住,答應我你會多保重,可別一心想瘦而搞壞自己的身子,划不來的。”
我窩心地跟他道聲謝,一直到他收離線,我還持著話筒在桌前發呆。
如果……這世界上有那種天靈靈地靈靈的仙丹的話,我的頭條大願是——願一八五先生的相親大會場場無疾而終。
一個月過去,一八五先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進來,我惦記他提過的相親大事,幾番想掛電話去詢問他的近況,但又瞭解自己缺乏立場問他這種事,畢竟他只把我當普通朋友對待罷了。
焦慮讓我心神不寧,以至於我逗留在六十五公斤多時不下的體重,竟在一個月內遽減五公斤,更訝異的是,我開始認真上網,去找網站上的電腦心理測驗;這在我還是一條四肢退化、腦部發達的抹香鯨時,根本不可能做的事,因為那時的我,上線的目的是購買成衣,若試穿有不合身者,再將原貨退回,省得去看售貨小姐的臉色。
如今呢?我成了行動派,條條遵照指令行動,比如現在,我就在做一個內在美洩漏潛在性格的心理測驗。
首先電腦問我滿不滿意自己的身材?開玩笑,哪一個女人會滿意自己的身材的?
然後又要我跳題,說說我在意自己哪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