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介紹間,李密繼續看信,然後很快的,李密又歡呼起來,“還有件好事!楊侗令人收拾船隻組織水手,裝載豬羊布匹,又從上洛倉取出五萬石糧食裝於船上,停泊在洛水碼頭,我們的內線報告,這些糧食豬羊是楊侗準備用來犒賞王世充的,只是沒有機會,所以暫時還沒有送來!”
“難怪王世充死活要屯駐在黃河岸邊!”裴仁基再次驚喜,恍然大悟道:“原來王世充是指望東都洛陽透過水路給他補充糧草軍需,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遠離水路,就算退到了板渚,也要背靠通濟渠立營!”
“太好了!”翟讓也樂得蹦了起來,大喜說道:“東都洛陽給王世充送糧食,肯定要透過虎牢關北面的黃河,我們馬上組織船隻準備攔截,拿下這批糧草!”
“東郡公所言極是,無論如何都得拿下這批糧草!”裴仁基大點其頭,說道:“拿下這批糧草,我們不僅可以更加不用發愁糧食問題,還可以讓王世充徹底斷糧,自己乖乖滾蛋,不用出兵就趕走他!”
“別高興得太早。”李密細一思索,很快就搖頭潑冷水說道:“且不說我們和東都內線的聯絡渠道不是十分暢通,就算我們能夠知道官軍補給船隊從洛陽出發的時間,官軍糧船也要先經過洛口倉才轉進黃河,到時候陳應良奸賊肯定會防著我們出兵劫糧,千方百計的掩護糧船透過我們的防區,我們想要劫糧得手,肯定要費不少手腳。”
“東郡公,魏公說得對,我們想劫糧沒那麼容易。”徐世勣也潑冷水道:“我們軍中的水上好手雖然多,但黃河始終不比通濟渠,水流航線都十分複雜,官軍船隊又是從上游往下游送糧,從洛口倉順流而下,最多兩個時辰就能越過虎牢關駛向下游,我們如果不能在這兩個時辰內劫船得手,就很難再有機會徹底截斷官軍水路糧道。”
“怕什麼?咱們吃了這麼多年的水上飯,還怕那些官軍旱鴨子?”翟讓一揮手,喝道:“馬上收集船隻,準備水戰器具,多派斥候小船,嚴密監視上游動靜,再安排陸路斥候,監視洛口倉碼頭,發現官軍船隊,我們就馬上出兵攔截!”
情報渠道不暢,翟讓這樣的安排無疑是最穩妥的佈置,李密等人雖然覺得這個辦法太笨,卻也毫無辦法,只能是暫時同意這個安排,單雄信身後的木蘭也眨巴眨巴了眼睛,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
與此同時,給王世充運糧的問題也放到了陳喪良的面前,探得翟讓和李密率領主力回師虎牢關,陳喪良馬上就知道王世充肯定很快就會派人來催糧了,同時東都那邊也在頭一天送來訊息,向陳喪良稟報糧船已經準備完畢的訊息,向陳喪良請示出航時間,陳喪良只略一盤算,馬上就向魏徵吩咐道:“玄成先生,煩勞替我向越王殿下寫一道表章,請他準備同樣規模的一支船隊,空船就行,但水手和護船士兵一定要齊備,然後連同糧船一起送來洛口倉,我有大用。”
“為什麼?”魏徵先是一楞,然後立即醒悟過來,說道:“留守怕瓦崗賊劫糧?”
“那是當然。”陳喪良答道:“瓦崗賊長年靠劫掠通濟渠為生,熟悉水戰,一旦探得我們要透過水路給王世充送糧,肯定會組織船隻水手在水上劫奪,東都沒有水軍,派再多的旱鴨子在船上護衛,一旦被瓦崗賊在水上攔截成功,糧草必然會被瓦崗賊全部劫走。想要把糧食成功送到王世充手裡,就必須要準備一真一假兩支運糧船隊。”
魏徵點頭,然後又擔心的問道:“留守,瓦崗賊如果同時攔截我們的兩支船隊怎麼辦?”
“放心,瓦崗賊沒這個力量。”陳喪良微笑答道:“瓦崗賊雖然熟悉水上作戰,但是在倉促之間,他們能找得到多少船隻運載士兵?攔一支船隊就夠他們頭疼了,同時攔兩支船隊,瓦崗賊就是把虎牢關裡的尿桶木盆都派上黃河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