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趕緊附和道:“如今之計,應該是儘快移師西進,攻取關中,扼潼關據山河之險,抵擋楊廣的回援大軍,這才是上策。”
李子雄雖然被隋煬帝贊為諸葛再世,但剛到叛軍營中不知軍情,不敢胡亂開口發表意見,沒有附和李密的正確戰略。在戰略上從來不聽李密意見的楊玄感則照舊不肯採納,冷哼道:“關中,我當然要取,不過在取關中之前,我得要先拿下洛陽,擒住那條姓陳的暴君走狗,把他碎屍萬段,凌遲處死,一雪我的斷耳之仇,邙山之恨!”
李密苦笑了,也實在無法理解楊玄感的思維模式——為了一個敵人,竟然能夠甘心放棄攻取關中的最好機會?而楊玄感卻不這麼想,只是又順勢問道:“法主,你和三弟去東都誘敵,情況如何?陳應良那條暴君小走狗,有沒有出城和你們交戰?”
“沒有。”李密如實答道:“我們只是遠遠看到有三個身穿白袍的官軍上到安喜門,想來其中定有陳應良小賊,但那個小賊和我猜測的一樣奸詐,沒有率軍出城突襲我們,想來這個小奸賊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誘敵之計。”
“小奸賊!”楊玄感罵了一句,又惡狠狠說道:“沒關係,那就執行法主你妙計的第二步,今天晚上就去偷襲東都,攻破洛陽,生擒樊子蓋、皇甫無逸和陳應良這些暴君走狗!”
“楚公,是否再等一等?”李密好心勸道:“我們的疲兵之計只用了一個晚上,效果還不夠明顯,不如再用鼓鑼隊騷擾東都守軍幾個晚上,再突然發起偷襲不遲。”
“時間寶貴,不等了。”楊玄感一揮手,斬釘截鐵說道:“我剛才看過天氣,今天晚上應該沒多少月光,正適合執行計劃的第二步!今夜偷襲洛陽城能得手當然最好,即便不能得手,我們也還有時間發起正面強攻,直接拿下東都!”
李密猶豫了一下,見楊玄感態度堅決,知道楊玄感狗熊脾氣的李密也明白勸了只是白勸,便無可奈何的說道:“既如此,那麼最好是在下半夜的四更過後發起偷襲,這樣把握更大一些。還有,請問楚公,我們今天晚上是偷襲那座城門?徽安門還是上春門?”
“上春門!”楊玄感大聲回答,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然是上春門!本柱國在那裡受到的羞辱最大,當然就要在那裡報仇雪恨!”
“唉,心胸如此狹窄,如何能成大事啊?”李密心中暗歎,又在心裡自我安慰道:“不過都一樣,我們昨天晚上騷擾了安喜門一夜,東都官軍今天晚上肯定把注意力集中到安喜門一帶,不管偷襲徽安門還是上春門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
夜色漸黑,報仇心切的楊玄感親自提點起了最能打的幾支精銳隊伍,又糾集了一大群炮灰隊伍,攜帶大量的鐵鍬、鋤頭和帶有飛爪的繩索等爬城器械,還有數十架用毛竹製成、堅固而又輕便的飛梯,於二更正時出營集結,人銜枚、馬套嚼,靜悄悄的摸向十八里外的洛陽城,準備執行李密破城計劃的第二步,藉著夜色與安喜門佯軍的掩護,連夜偷襲久攻不下的洛陽城。
除此之外,為了儘快熟悉叛軍情況與洛陽守軍的情況,同樣已經無路可退的李子雄不顧遠來疲勞,也堅持著一同隨軍出戰,要到戰場上實地考察敵我戰況,楊玄感大為高興,勸說了幾句便欣然接受了李子雄的請求。
距離很近,時間也很充足,李密便很細心的提醒楊玄感在途中派人先去負責騷擾安喜門的鄭儼隊伍聯絡,瞭解洛陽守軍的反應情況,結果回報讓楊玄感和李密一起的喜出望外——鄭儼隊伍反覆騷擾安喜門的期間,安喜門守軍不僅每次都被迫起身備戰,且城牆上還出現許多身披白袍的隋軍士兵身影!
“好!”李密喜道:“敵人果然上當了,把最能打的白袍兵調到了安喜門,鄰近的上春門和徽安門就算加強了守備,也肯定不如安喜門這麼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