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而千里之外的餘杭郡中倒是有一個叫劉元進的變民首領聚眾起兵,響應楊玄感叛亂,並且在短時間內聚集起了數萬烏合之眾,可惜卻是山高水遠,無法為楊玄感提供那怕一兵一卒的增援,還給了一個叫王世充的大隋忠臣刷經驗攢裝備的大好機會。
局勢演變至此,東都決策層那怕是用腳指頭分析,也能斷定楊玄感如果想要垂死掙扎,已經就只剩下進兵關中這一條路了,而讓東都決策層大驚失色的是,偏在此時,東都守軍派去叛軍隊伍中臥底的內線帶來重要訊息,說是楊玄感當眾宣佈,說大隋弘化留守元弘嗣已經起兵反隋,與楊玄感叛軍結成了同盟,準備與楊玄感叛軍聯手夾擊關中大興,所以楊玄感決定在近日移軍西進,打進關中去與元弘嗣會師。
弘化郡位於大興以西,隴西一帶的軍隊又都歸元弘嗣掌握,如果這個訊息屬實,那麼目前正處空虛狀態的關中大興絕對就是死定了,還是死得不能再死那種死!儘管關中和大興是否失守已經基本不關東都鳥事,但做為暴君隋煬帝的鐵桿走狗,死心塌地給楊廣助紂為虐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卻不能不為之憂心忡忡,也更加祈禱大興留守衛玄能夠聽得進勸,扼險而守堵住楊玄感叛軍的西進道路了。
原因嘛,弘化距離大興頗遠,隋軍主力在崤函道消滅了楊玄感叛軍後,還有足夠時間繼續西進去收拾元弘嗣。但如果讓楊玄感殺進了關中,扼住了潼關天險,又與元弘嗣會師聯手,那可就是一切都完了。
越怕越有鬼,當天中午,千盼萬盼的衛玄回信終於送到了東都城中,結果回信的內容也頓時讓樊子蓋把鼻子給氣歪了,多年好友衛玄這次已經不是在書信裡說賭氣話了,而是直接在發飆了,語氣嚴厲的責問樊子蓋要求自軍退守潼關是什麼意思?大興軍隊退守到了潼關,潼關以東的弘農、澠池和陝縣等城怎麼辦?隋煬帝的弘農行宮怎麼辦?屯積了上千萬石軍糧的常平倉怎麼辦?是否全部拱手送給楊玄感?
最後,衛玄還半點不留情面的直接告訴樊子蓋,說樊子蓋是洛陽留守,自己也是大興留守,不受樊子蓋節制,要求樊子蓋少管自己的閒事,大興軍隊怎麼打有自己決定,用不著樊子蓋指揮!勝敗存亡,生死榮辱,也由衛玄自己承擔,與樊子蓋毫無關係!
如果多年好友衛玄此刻就在面前,那麼脾氣暴躁的樊子蓋鐵定是當場就和衛玄割袍斷義了,可惜衛玄此刻遠在澠池,樊子蓋也只能是怒不可遏的把書信砸在地上了,不顧越王楊侗和眾多東都文武就在面前,放聲大吼道:“老匹夫!聽不進好話的老匹夫!如果不是為了朝廷,你以為老夫會管你的死活!隨便你折騰吧,反正老夫只是東都留守,楊逆叛賊殺進關中,拿下大興,都與老夫毫無關係!你是被楊逆叛賊千刀萬剮,還是被皇上滿門抄斬,都和老夫沒有半點干係了!”
“衛尚書是輸紅眼了。”皇甫無逸嘆道:“他帶著四萬步騎大軍來救洛陽,一場仗都沒贏過,每戰必敗,最後差點被楊逆叛賊生擒活捉,被他救援的我們洛陽軍隊卻越打越強,斬獲越來越多,逐漸反敗為勝,對比如此巨大,衛尚書面子上掛不住,急於想打幾個勝仗挽回顏面,也是人之常情。”
“他想找回顏面,也別拿關中三輔之地來陪葬啊!”樊子蓋更加怒不可遏,咆哮道:“關中的兵力都已經見底了,現在唯一能攔住楊逆叛賊的,就只有他衛玄老東西最後一支軍隊了!如果他再戰敗,讓楊逆叛賊乘機打進潼關,關中怎麼辦?大興國都怎麼辦?”
同樣擔心關中和大興安全的皇甫無逸搖頭嘆氣,親哥哥在大興的越王楊侗也是小聲埋怨衛玄的衝動行事,在場的其他東都文武卻大部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