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完婚,朕準備在洛陽過年,你回洛陽來完婚,朕正好可以親自去給你道賀。”
陳應良連說不敢,隋煬帝卻堅持不許,陳喪良無奈,也只好再次叩謝聖恩,然後捧了旨意直奔天牢,替隋煬帝來釋放李淵,也順便把與關隴門閥的仇怨結死。
差不多兩個月不見,李淵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頭髮花白了許多,臉上皺紋也多了許多,看到陳應良手捧旨意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已透過蕭瑀知道陳應良來意的李淵露出了苦澀笑容,道:“陳大帥……,哦不,現在應該尊稱陳熊渠了,陳熊渠,別來無恙乎?”
“託唐國公的福,過得還不算錯。”陳應良說了一句實話——也確實是大實話,這次如果沒有李淵傾家蕩產的破財贖罪,陳應良還真沒辦法向十幾萬在自己指揮下浴血奮戰的勤王將士交代。
“熊渠過獎了,老夫豈敢?”李淵苦笑,很頹然的再一次向陳應良稽首跪下,有氣無力的說道:“熊渠是來傳旨的吧?罪臣李淵,恭迎聖旨。”
十分同情的看了李淵一眼,陳應良這才開啟了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唐國公李淵…………”
用了些時間唸完了文縐縐的聖旨,陳喪良這才發現隋煬帝並沒有完全寬恕李淵,雖然給李淵保留了尊貴封號,卻剝奪了李淵的唐縣封地、食邑和官職,還把李淵發配回成紀老家,沒有旨意不許離開成紀縣境一步。倒是李淵透過蕭瑀早已知道聖旨內容,並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在陳應良唸完之後恭敬叩拜,無力的說道:“罪臣領旨,謝主隆恩。”
叩拜完了,李淵掙扎起身,站到一半卻差點摔倒,幸得陳應良眼明手快,一把攙住了他,提醒他小心,李淵無力的點頭,苦笑說道:“多謝陳熊渠,實在抱歉,陳熊渠來傳旨釋放老夫出獄,老夫現在卻是連一個大子的謝錢也拿不出來了。”
李淵的家境情況,陳應良也多少有所耳聞,知道李淵為了湊出贖罪鉅款,不僅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土地,還向其他關隴門閥借了不少鉅款,確實已經算得上傾家蕩產,一無所有。再聽到李淵這番心酸的言語,陳喪良再是喪盡天良,難免也有些同情和辛酸,便柔聲說道:“唐國公,如果家裡真的過不去,儘管派人向我開口,我一定盡力幫補。”
“多謝陳熊渠好意,老夫心領了。”李淵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當年女婿準備舉薦給自己的文筆小吏,現在竟然要反過來施捨自己錢財度日了。再想起當年的往事,李淵不由又說道:“陳熊渠,小婿的事,老夫替他向你賠個罪,當年是他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金鑲玉,冒犯了你,你大人大量,別和他計較。”
“都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幹什麼?”陳喪良嘆息了一句,又叮囑了一通李淵回到成紀後,務必要好好保重身體,李淵則有氣無力的點頭,連聲道謝,陳應良這才把旨意交給李淵,安排獄吏釋放李淵出獄,與李淵告別離去。
領著隨從大步走到了天牢門前,陳喪良第一眼就看到大小蕭國舅和李二已經在門外守侯,看到陳應良出來,與陳應良過節極多的大小蕭國舅當然是趕緊轉身,李二則是神色自若,還向陳應良拱手行禮,道:“草民李世民,見過陳大將軍。”
陳應良點點頭,本想直接離去,腳步剛動,陳應良卻又停住,向李二說道:“世民公子,這次本來我是可以要你的命,但我饒了你,希望你以後能夠安生度日,別再去想什麼倖進冒險,如若不然,我要治你,易如反掌。”
“草民銘記大將軍教誨,永生不忘。”李二很是恭敬的答應,神色也依然平靜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