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毛文深不動聲色的說道:“聽說你們的軍隊連營十里,軍旗極多,你們王郡丞這次究竟帶了多少軍隊北渡淮河?”
“三萬精兵,就是我們王郡丞當初平定劉元進時的主力。”
使者有些膽怯的按照王世充的吩咐交代了一個假數字,然後又趕緊補充道:“毛先生,陳副使那邊的情況,我也非常清楚,陳副使這次帶來了二十五個團五千多人,其中四個團是騎兵,七個團是重步兵,剩下的全是輕步兵。”
“我還知道,陳副使這次東征沒帶多少糧草,之前是靠通濟渠運糧補給,後來離開夏丘東進後,陳副使的軍隊就靠下邳的地方官府供給,目前他的糧草主要是靠宿豫供給,宿豫城裡只有一千多鄉勇守衛,守將是下邳都尉鄧成春。除了這些,小人還知道陳副使沒有後軍,他餘下的軍隊全在譙郡,一時半會趕不到東海戰場。”
聽到王世充使者的介紹,目前還不是很清楚陳應良實力情況的杜伏威、輔公祏和李子通等人頓時是大喜過望了,毛文深卻是面露奇色,疑惑問道:“你不是王世充的軍中書辦嗎?怎麼會這麼清楚陳應良的軍隊情況?還連他的糧草情況和後軍情況都知道?這些情況,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使者傻眼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毛文深的問題,已經吃過大虧的杜伏威卻疑心大起,大喝道:“說,不然要你的命!”
王世充的使者汗如雨下,還是不敢回答,毛文深卻突然露出了笑容,微笑說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陳應良的軍中情況,應該是王世充詳細介紹給你,再讓你故意告訴我們的吧?”
“你怎麼知道?”使者大驚失色,脫口反問。
“毛先生,你怎麼知道的?”杜伏威和輔公祏等人也是大驚失色。
“我猜到的,以王世充的為人,幹出這樣的事很正常。”毛文深微笑回答,又向杜伏威拱手說道:“杜大王,請把這個使者暫時拘押到帳外,學生有幾句話要說。”
杜伏威一揮手,讓賊兵把那使者押到了帳外,而那使者前腳剛走,毛文深馬上就向杜伏威和李子通行禮笑道:“恭喜杜大王,恭喜李大王,恭喜公祏兄,天此良機,已在眼前,此番官軍進討,我們不僅用不著擔心無法抵擋,還很有機會大破陳應良與王世充二軍了。”
“毛先生此言何意?”杜伏威大喜問道。
“陳應良與王世充在鉤心鬥角,都不想首先出兵與我們交戰,也都想躲在後面揀便宜。”毛文深微笑說道:“王世充渡淮河卻不北上,多立營寨旌旗,其目的不外乎虛張聲勢,恫嚇我們不敢與之交戰。陳應良屯兵宿豫卻不東進,是因為他的力量不足,沒有把握擊破我們的聯軍,這才被迫據城守險。此二人都指望對方首先出兵,待到對方與我們打得兩敗俱傷之後,再出手揀便宜搶戰功,以最小代價擊破對方。”
見杜伏威等人點頭,贊同自己的分析,毛文深又說道:“學生能夠猜到王世充使者對陳應良軍情的介紹,出自王世充的親自介紹,也正是此理。學生可以斷定,王世充使者介紹的陳應良軍情定然不假,就算有所出入也絕對不大!因為王世充希望我們抓住陳應良的實力不足的機會,主動向陳應良發起進攻,然後不管誰勝誰敗,只要我們的實力消耗到一定程度,他王世充就可以馬上出手揀便宜!”
“言之有理。”輔公祏趕緊點頭,冷笑說道:“幹出這樣的事,也正符合王世充的為人!”
“毛先生,那你剛才說的天賜良機,又是什麼意思?”李子通趕緊問道。
“天賜良機,當然就是王世充派來的這個使者。”毛文深微笑說道:“幾位大王只要把這個使者送去交給陳應良,再寫一道書信把他的軍情與這個使者的所言所行,一一如實告訴給陳應良,你們覺得,陳應良和王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