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朕之前就說過此計不可行,為此還殺了宋正本,你齊善行又來勸說朕出兵上黨,難道你想做第二個宋正本?”
“陛下誤會了,微臣當然不敢學宋正本。”心裡有底的齊善行毫不懼色,振振有辭的說道:“之前還在臨洺時,宋正本建議陛下直接兵進上黨確實行不通,因為當時陳賊軍隊還在洛陽西部的新安一線,隨時都可以北渡黃河回援河東,所以我們直接出兵河東太過冒險。但現在又不同了,我軍已經成功將陳賊引誘到了虎牢關一線遠離河東,陳賊軍隊又接連作戰士卒疲憊,難以再戰,就算馬上調回河東參戰也是強弩之末,勢難穿縞,所以微臣認為,現在出兵上黨河東,遠比宋正本時對我軍有利。”
佯做仔細傾聽了齊善行的胡說八道,又假意尋思了許久,早就後悔沒有采納宋正本忠言的竇建德乘機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現在出兵上黨河東,是對我軍更有利。”
看了聽了竇建德和齊善行聯手上演的這通雙簧,竇軍文武的心裡也全都有了底,趕緊紛紛站出來附和齊善行的無恥詭辯,力勸竇建德先把主力撤回臨洺,然後再進兵上黨和河東。那些收了鄭軍好處的竇軍將領看在錢財的份上雖然沒有支援,卻也沒有站出來反對——全都被虎牢關的堅固難打給打怕了。而竇建德見火候已到,便也乘機下臺階,點頭說道:“好吧,既然眾位愛卿都認為……。”
“報——!”
突然飛奔進來的一名侍衛打斷了竇建德的拍板定案,向竇建德稽首奏道:“稟陛下,虎牢關中派出一人自稱是內直備身副都督張永通,攜帶陳賊國書前來,請求拜見陛下,遞交國書。”
“國書?”竇建德皺了皺眉頭——土包子竇建德還真聽說過這個名詞,知道這玩意十分鄭重嚴肅,絕不可能戲耍。所以雖然有竇軍文武建議竇建德趕走隋軍使者,拒絕接納陳喪良的義寧國書,竇建德還是吩咐道:“把他帶進來吧,朕倒要看看,他陳賊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於是乎,很快的,陳喪良麾下最不怕死的使者張永通就被領到了竇建德的御帳之中,有過陳喪良的事前交代,張永通按照拜見外藩國王的禮節向竇建德行了禮,然後雙手捧起置於綢盤之上的書信,朗聲說道:“夏國皇帝陛下,這是我們大隋唐王殿下代表大隋天子遞交給你的國書,請你收下。”
張永通的規範禮節與恭敬稱謂,極大的滿足了土包子暴發戶竇建德的自大心理,所以竇建德也沒有刁難張永通,一努嘴就讓侍衛把書信轉呈到了竇建德的面前,精美的盛信綢盤和同樣精美的信封也讓竇建德感覺自己受到了足夠尊敬,暗暗得意著取出書信仔細一看時,竇建德頓時又有些喜上眉梢了——因為陳喪良在國書中是來兌現諾言的,約竇建德三天後在虎牢關東郊決一死戰,不分勝負雌雄,絕不收兵!
察言觀色發現竇建德露出了喜色,張永通乘機恭敬說道:“夏國皇帝陛下,之前你遣使寄書,約我軍決戰,我國唐王殿下受命攝政,金口玉言,替大隋天子答應與你十日之後決戰,今天已是第七日,再過三日便是決戰之期,唐王殿下言而有信,所以派遣小使至此,就是想向陛下你當面確認此事,請問陛下,三日之後,我軍與貴軍的決戰是否能夠如期展開?”
聽到張永通這話,一些竇軍文武馬上就變了臉色,趕緊用眼色懇求竇建德慎重考慮此事,可惜竇建德卻是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大喝道:“決戰!當然如期決戰!回去告訴陳賊,三天之後,虎牢關東門外,你我兩軍決一死戰,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