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些隔閡。
樊子蓋並沒有察覺陳應良對自己的隔閡生分,還是一如既往的替陳應良操心考慮,問得陳應良的去向目的後,樊子蓋還皺了皺雪白長眉,又向陳應良問道:“你打算走陸路還是水路到譙郡上任?帶有多少從人?”
“晚輩走的是水路,僱了一條船,帶了十個家丁,還有我沒過門妻子的兄長。”陳應良如實答道。
“怎麼才帶這麼點人?”樊子蓋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麼多人還少?”陳應良有些糊塗了。
樊子蓋皺眉不答,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麼,旁邊的皇甫無逸則咳嗽著說道:“應良,樊留守是在為你的安全考慮,換了以前,你帶這麼多人去譙郡上任倒是足夠了,可是現在有點懸,那怕是走水路都懸。”
“為什麼?”陳應良一驚,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忙問道:“皇甫將軍,是不是虎牢關以東又出事了?”
“你猜對了。”皇甫無逸點點頭,解釋道:“今天才收到的訊息,濟北流寇呂明星、帥仁泰與霍小漢等賊寇,被張須陀將軍在濟北擊敗後,又西竄至東郡境內為禍,一度包圍東郡郡治白馬城,右翊衛虎賁郎將費青奴奉命進剿,雖然成功擊敗賊寇救下白馬,卻僅僅只是斬殺賊寇帥仁泰,小創群賊,呂明星與霍小漢帶著大部分殘寇南下流竄,目前還不能確認他們是到了瓦崗翟讓等賊會合,還是流竄至梁郡或滎陽——如果呂明星等賊真的流竄進了梁郡,你的麻煩就大了,你乘船東進,十有**會碰上他們。”
“我不會那麼倒黴吧?”陳應良苦笑了。
“小心為上,別忘了我們右武衛大將軍李景李柱國的教訓。”皇甫無逸搖頭,又說道:“況且就算呂霍二賊沒有流竄進梁郡,你走這條路還是相當危險,且不說虎牢關以東現在已經是越來越亂,還有瓦崗的翟讓、單雄信和徐世勣這些大賊頭,他們本來就是靠劫掠永濟渠運河為生,你的名氣又那麼大,如果不幸讓他們碰上,他們也肯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所以樊留守和我才為你的行程擔心。”
聽了皇甫無逸這番警告,又想起皇甫無逸頂頭上司右武衛大將李景被一群強盜亂刀砍死的倒黴事,骨子裡其實相當貪生怕死的陳應良也有些提心吊膽了,猶豫了一下,陳應良說道:“多謝樊留守與皇甫將軍提醒,晚輩明白了,晚輩回去就向裴叔父借一些家丁,多帶些人去譙郡。”
“一群家丁,能起什麼作用?”一直皺著眉頭的樊子蓋終於開口,向皇甫無逸說道:“皇甫將軍,你安排船隻和兩個校的報**隊伍,護送一批鈞窯瓷器去江都行宮,供陛下駕臨江都時御用,公文方面的問題我們馬上就辦,應良,你和這支隊伍一起走。”
皇甫無逸心領神會的趕緊答應,陳應良卻感動萬分了,忙向樊子蓋稽首行禮,真誠道謝,樊子蓋則不動聲色的說道:“客氣什麼?上次在大興時,你不是說你一直當祖父尊敬嗎?當祖父的不疼愛自己的孫子,難道還去疼愛別人了?”
“這老頑固,還真是個矛盾的人。”陳應良在心中苦笑說道:“對我這麼好,對那些其實完全可以原諒的百姓卻那麼狠。活埋啊,想想都可怕!”
假公濟私的給陳應良安排了可靠護衛不算,皇甫無逸在草擬公文時還讓陳應良自己選擇護衛隊伍,陳應良也沒客氣,馬上就點了郭峰和陳祠這兩個最可靠的校團,皇甫無逸笑笑,好人做到底的任由陳應良去了。然後陳應良自然少不得一再拜謝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眷顧之情,又硬著頭皮答應接受皇甫無逸的邀請,當天又到了皇甫無逸的家裡用宴,再一次被東都的老熟人灌了一個半死。
次日上午,陳應良辭別了樊子蓋、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等人,隨著押送鈞瓷的太府官員前往孟津碼頭登船東進,讓陳應良頗為意外的是,這個押送瓷器的官員也不是別人,恰好就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