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能夠拿下潼關!
夜幕下,叛軍士兵排著整齊的佇列,打著火把吶喊著一次又一次的反覆衝擊潼關的南北兩城,勢頭不可謂不兇猛,勇氣不可謂不充足,鬥志不可謂不堅定,然而叛軍的每一次先鋒,都必須先遭到強弓硬弩的密集覆蓋,然後再遭到落石灰瓶的迎頭痛擊,還不容易把飛梯搭上關牆,隨時又有可能被撞木撞翻,提心吊膽踏著飛梯好不容易勉強接近關牆頂端,又不是被槍矛捅穿面門,就是被被刀斧砍斷手掌,削去腦袋,反覆衝擊了十餘次,楞是沒有一個叛軍士兵能夠衝上關牆。
關牆下的叛軍屍體逐漸堆積,叛軍士兵身上的沸騰熱血也逐漸冰冷,儘管王長諧與孫華等叛軍將領還在聲嘶力竭的鼓舞士兵奮勇衝鋒,但叛軍士兵的喊殺聲卻越來越小,衝鋒的腳步也越來越慢,差不多等於李淵叛軍招牌的人梯攻城和攀登攻城戰術也越來越少,最終乾脆也是消失不見——叛軍士兵也不是傻子,關牆上的敵人太過厲害,再咬著武器空手攀爬關牆已經不是叫勇氣,而是叫送死。
三更已經過半,叛軍士兵仍然還是被死死擋在關牆腳下,再也無法前進一尺半步,又累又餓的叛軍士兵無法忍受,新加入李淵叛軍的孫華也終於忍不下去了,找到了李淵任命的主將王長諧說道:“王統軍,這樣打下去已經沒用了,潼關本來就難打,守關的官軍又是精銳強兵,我們再打下去除了讓士卒白白送死,不會有半點收穫,不如暫時退兵休息,另想辦法破關。”
“可大將軍交代過,要我們不惜代價拿下潼關!”王長諧回答的聲音都有一些沙啞,“拿不下潼關,我們在關中戰場就太被動了。”
“大將軍是有過這交代,但現在我們就算把軍隊都打光,都不可能拿得潼關,我們又能怎麼辦?”孫華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我又沒說不再潼關,是暫時退後休息,另外想出辦法再來攻城。”
王長諧遲疑了片刻,又眺望了一通正在潼關城下慘叫的自軍士兵,最終還是把手裡橫刀往地上重重一紮,直接入地三尺,然後才大吼道:“傳令,退兵,回永豐倉!”
大業十三年九月初二,華陰令李孝常向李淵叛軍獻出華陰城及永豐倉,叛軍乘勢攻打距離永豐倉不到五里的潼關雙城,不料東都留守陳應良早有防備,提前派遣一支精兵潛伏西進,以閿鄉縣鄉兵名譽駐紮在自己管轄地最西端的閿鄉境內,及時趕到距離閿鄉縣城僅有五里的潼關助守,李淵叛軍不明就裡輕率猛攻,遭到東都隋軍迎頭痛擊,死傷超過兩千,被迫退回永豐倉駐紮,李淵叛軍在西線的連戰連捷也終於宣告終結。
這一戰的規模不算太大,但是對整個關中戰場的影響卻無比巨大,成功保衛潼關的東都隋軍憑此牢牢佔據關中戰場主動權,時刻威脅李淵叛軍最大的糧草補給地永豐倉,李淵叛軍則在東都隋軍面前徹底處於被動下風,以至於次日李淵在河東城下收到這個訊息時,驚得手中公文當場落地,臉色蒼白如紙,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旁邊的李二兄弟與叛軍諸將也是人人面如土色,膽氣大怯。
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在此時,李淵叛軍偏師東路軍慘敗的訊息,也隨之送到李淵的面前,隨同送到李淵面前的,還有設計大敗叛軍東路軍的隋軍功臣乃是陳喪良表弟裴行方的情報。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呆痴了許久的李淵才終於吼出一句話,“陳應良!小賊!老夫****十八代祖宗!你這個小賊害得老夫幾乎傾家蕩產就算了,你的兩個走狗親戚也處處和老夫做對,處處讓老夫損失慘重!老夫與你到底是有何冤何仇?是有何冤何仇?!”
沒有人吭聲,但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悄轉到了柴紹的臉上,無不心說大將軍,你和陳應良結仇的起因就在這裡,還就是你的女婿。柴紹察覺到這些異樣目光,臉上不由青一陣白一陣,咬了咬牙後,柴紹乾脆向李淵稽首抱拳,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