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溫猛的抬頭,滿臉的難以置信,正在肚子裡醞釀的各種說詞也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那邊的王仁則等王氏族人更是個個大吃一驚,紛紛跳起來驚叫問道:“丞相,你這就答應了?李密給我們開了什麼條件,你就這麼快就答應了?”
王世充不答,只是把李密的書信遞給自己的一大堆親戚同看,結果讓王仁則和王世師等人更加傻眼的是,李密在書信上除了說了一大堆賠禮道歉之類的廢話,僅僅只是答應在打敗宇文化及或者打通直接聯絡之後,無償送給王世充軍十萬石軍糧,然後再商談更下一步的合作計劃。所以才剛把書信大概看完,王仁則馬上就大吼了起來,“叔父,這也太便宜李密奸賊了吧?十萬石軍糧,就想換我們出兵和宇文化及拼命,天下那有這樣的好事?!”
“蠢貨!閉嘴!你懂什麼?!”王世充沒好氣的呵斥愛侄,先使眼色讓一幫親戚閉嘴,然後才轉向宇文溫說道:“宇文先生遠來辛苦,請先去更衣沐浴,一會本相再安排酒宴,為你接風洗塵,順便商談結盟細節。來人,送宇文先生下去沐浴更衣,好生伺候。”
宇文溫知道王世充是想撇開他和家裡人說話,但王世充既然已經爽快答應了,宇文溫歡喜不甚都還來不及,那裡還會去計較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所以宇文溫趕緊就是恭敬道謝,然後隨著王世充的親兵暫時離開,結果宇文溫是前腳剛走,王世充的長兄王世師馬上就驚訝問道:“五弟,你不是在說笑吧?區區十萬石軍糧,你就答應出兵了?”
“唇亡齒寒!保住李密,就是保住我們自己!”王世充冷冷答道:“宇文化及雖然無能,但他的兵力太過強盛,我們如果不出兵幫忙,李密必然敗於他手,就算李密只是被他給趕到了虎牢關,但只要洛口倉被宇文化及拿到了手裡,我們就永無寧日了。到時候我們不僅要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還有可能招來滅頂之災!”
“我們有妹夫幫忙啊。”王仁則嚷嚷道:“妹夫早就已經答應過出兵給我們幫忙,就算李密被宇文化及匹夫給滅了,妹夫也會出兵幫我們。”
“蠢貨!”王世充又罵了一句,哼著說道:“如果說李密是一條豺狼,你那妹夫就是一隻餓虎,豺狼當前我們還尚可一斗,餓虎撲食我們如何抵擋?”
“五弟,你的意思莫非是說,陳應良給我們幫忙是假,乘機吞併我們是真?”王家老二王世衡小心翼翼問道。
“你以為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王世充更加冷笑,語氣中還帶上憤怒,說道:“且不說他是否真會出兵,就算他真的會出兵襄助,也肯定要等到我們和李密輪流把宇文化及逆賊耗得差不多了,元氣大傷了,然後才是他出兵的最佳時機。到了那時候,元氣大傷的宇文化及一旦被他所滅,他馬上就會掉轉矛頭,滅李密,滅我們,一舉吞併東都洛陽!吞併洛口倉虎牢關!”
憤怒說罷,王世充又冷笑說道:“不然的話,陳應良答應的援軍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訊息?不管我們的使者怎麼催,他都說正在準備中?我們再催下去,天水薛舉和武威李軌聯手進犯關中的訊息都冒得出來,這點你們信不信?我那個女婿啊,用笑面虎形容他,都還能把他委屈了。”
考慮到現在確實還沒看到陳喪良援軍的半個影子,王家眾人都閉上了嘴巴,王世充則又說道:“雖然李密匹夫也是一條豺狼,但這條豺狼吃人還吐骨頭,也未必有能力吃得掉我們,和他聯手對付宇文化及匹夫,換十萬石我們急需的軍糧,也是一筆合算買賣,起碼要比我們單獨應對宇文化及匹夫要強得多。”
王家眾人紛紛點頭之餘,王世師又怯生生的問道:“五弟,如果李密食言反悔,將來不肯給我們糧食怎麼辦?”
王世充笑了,微笑說道:“這點你們放心,李密絕不敢食言反悔!就算沒有了宇文化及匹夫這個威脅,他也不敢耍這個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