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叔父仔細想了想,覺得這次可能要對不起你了,你救了我,我卻什麼報答都給不了你。”裴弘策哭喪著臉答道:“叔父有一種預感,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不會吧?”陳應良驚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叔父你偶然小挫,越王殿下難道還會把你推出宮門斬首?”
“越王殿下倒不會殺我,他才九歲,還什麼都不懂。”裴弘策的表情更是哭喪,壓低了聲音答道:“關鍵是樊子蓋樊留守,現在東都的軍政大權是他掌握,生殺予奪都是由他決定,叔父我和他平時多有不和,這次又敗得這麼慘,怕他不會輕饒了我。”
陳應良張口結舌,卻並不覺得裴弘策這話誇張——因為陳應良自己就用這樣的手段收拾過窺視自己刑警大隊長寶座的副手。稍一盤算後,陳應良趕緊低聲說道:“叔父,小侄斗膽說一句,就算你平時與樊留守多有不和,其實也沒多少關係,現在拉交情也還來得及——叔父難道就沒聽說過這麼一句話,舍財保命?”
“你的意思是,賄賂樊子蓋?”裴弘策低聲反問,見陳應良點頭,裴弘策頓時苦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你如果想我死得更快更慘,就勸我這麼做吧。樊子蓋那個老東西,是出了名正直清廉,從不受賄,更見不得官場上的這些手段,叔父與他平時多有不和,就是因為叔父還兼著將作監的差事,管著朝廷的土木事務,老東西總是懷疑我的帳目不對想要查帳,都被我想辦法給擋了。”
“擋著不讓查帳?這傢伙,果然是個貪官。”陳應良也苦笑了起來。
陳應良的苦笑還沒有笑完,臉色就馬上變了,因為承福門內,已經走出了一隊衣甲鮮明的皇宮衛士,還徑直走到了陳應良和裴弘策的面前,然後為首的衛士隊長大聲說道:“奉越王殿下與樊留守令,押裴弘策入見!裴大人,得罪了。”
說罷,那衛士隊長把手一揮,兩名衛士立即拿出繩索捆綁裴弘策,裴弘策面如土色,卻又不敢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而那衛士隊長又轉向了陳應良,說道:“你就是那個救下裴弘策裴大人的少年吧?請跟我們走,樊留守要見你。”
“是,請將軍帶路。”陳應良很有禮貌的拱手,又看了臉色蒼白的裴弘策一眼,心裡嘀咕,“這傢伙,我該不會白救他了吧?”
第11章 (上) 再救一次
跟著押解裴弘策的皇宮衛士進了重光門,陳應良被領到了一座高大宏偉的宮殿之中,一路上,陳應良雖然身著布衣,神色舉止卻毫無慌亂,鎮定自若得如同行於街市,倒也讓在旁邊監視陳應良的皇城衛士暗暗欽佩。
陳應良還真沒什麼可怕的,救回裴弘策實打實的功勞放在這裡,裴弘策全軍覆沒又不幹陳應良屁事,出身再是寒微,身份再是草根,陳應良又有什麼必要害怕?
衛士直接把裴弘策押進了大殿,陳應良也沒客氣,抬步就跟進了大殿中,守衛殿門的衛士本想阻攔,殿中卻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讓他進來吧,讓老夫早些看看這個少年英雄,到底長什麼模樣?”
衛士依令讓開道路,陳應良鎮定走進大殿中,舉目一看,卻見除了兩旁的衛士外,寬大的殿內僅僅只有三人,一個**歲的小男孩高坐大殿正中,肯定就是隋煬帝的次孫越王楊侗,楊侗左側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白髮老人,長鬚垂胸,神情威嚴,右側則坐著一名文弱的中年男子,面帶病容,陳應良進殿時還咳嗽了幾聲,很明顯的身體不怎麼好。
裴弘策早就跪下了,戰戰兢兢的磕頭說道:“罪臣裴弘策,叩見越王殿下,叩見留守樊大人,叩見皇甫將軍。罪臣喪師辱國,罪該萬死,求越王殿下與樊留守寬恕,求皇甫將軍寬恕。”
“草民陳應良,叩見越王殿下,叩見兩位大人。”陳應良也學著裴弘策行禮,朗聲說道:“草民不知二位大人官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