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策,神情威嚴的盯著裴弘策,直到裴弘策被他的銳利目光盯得渾身發抖和汗出如漿了,樊子蓋才冷冷的說道:“想不到,你還有臉回來。”
“樊留守,下官已經盡力了啊!”裴弘策滿頭大汗的喊冤,“下官和叛軍打了五仗,打了五仗啊!是達奚善意帶頭逃命,是下官麾下的那些士卒不爭氣,一個比一個逃得快,下官才**連敗的啊!”
“住口!”樊子蓋怒喝道:“虧你還有臉說**連敗,達奚善意也聽你指揮,一萬三千右武衛軍隊,一萬三千裝備精良的右武衛軍隊,不到一天時間,就被你丟了一個乾乾淨淨!無能至此,朝廷養你何用?本官奉天子旨意留守東都,約束東都百官,又留你何用?!”
“越王殿下饒命!樊留守饒命!饒命!”裴弘策拼命磕頭,帶著哭腔喊道:“下官已經盡力了,盡力了,是賊勢兇猛,是賊勢兇猛,下官實在抵擋不住啊!”
“你抵擋不住,本官換人抵擋。”樊子蓋冷哼一聲,突然提高了聲音,大喝道:“來人,將裴弘策推出皇城,當眾斬首!首級傳示東都九門,以正軍法!”
“諾!”殿中衛士答應,上來架起裴弘策就往外走,魂飛魄散的裴弘策拼命掙扎,直接就痛哭出聲,瘋狂哭喊道:“樊留守饒命!越王殿下饒命!皇甫將軍饒命!下官是有罪,可下官罪不該死啊!求你們法外開恩,饒下官一命啊!”
年僅九歲的越王楊侗默不作聲,那病弱中年人咳嗽著也不說話,對裴弘策的哭喊求饒熟視無睹。樊子蓋卻又喝道;“罪不該死?虧你還有臉說這句話!上東門那邊也逃回來了幾名士兵,都說你指揮的軍隊一觸擊潰,連亂賊的一個衝鋒都沒有擋住!如此無能無用,如此喪師辱國,你不該死誰該死?!推出去,斬!”
裴弘策繼續哭喊求饒,掙扎著不肯起身,可惜樊子蓋在東都的威信太高,殿中衛士根本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乾脆就把裴弘策給抬了起來,硬抬著往外走,裴弘策哭喊得更是大聲,但根本就沒人理會。
“且慢!”裴弘策即將被抬出大殿時,石破天驚的聲音突然響起來,眾人驚訝循聲看去,卻見開口喝止之人,竟然是剛剛才得到樊子蓋許諾職位、身著布衣的十七歲小正太——陳應良!
“樊大人,且慢,草民有話要說!”陳應良上前兩步,向樊子蓋雙膝跪下,大聲說道:“樊大人,草民認為,裴大人不僅無過,還對朝廷有功,至少也是功過相抵,罪不當死!還請樊大人刀下留人!”
“什麼?!”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裴弘策本人更是震驚得連哭喊都忘了,說什麼都沒想到剛認下的遠房侄子,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的遠房侄子,敢在這種環境下說這樣的話!
“陳應良,你瘋了?”那病弱中年人也震驚得連咳嗽都忘了,喝道:“不要忘了你是什麼身份,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你說話的份麼?!”
“大人所言極是,草民確實身份低微,不應該插言朝政!”陳應良也是豁了出去,神情嚴峻的大聲說道:“但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現今逆賊楊玄感起兵謀逆,兵鋒已臨東都城下,大隋東都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樊大人身為東都,卻以功為過,賞罰不明,屈殺有功之臣,大失人心!草民身為大隋子民,正處其地,若是不直言勸諫,那就是上對不起天子陛下,下對不起黎庶同胞!”
那病弱中年人的嘴巴張成圈形了,裴弘策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越王楊侗與殿中的其他衛士也比他們的表情好不到那裡,因為自打隋煬帝讓樊子蓋留守東都之後,還沒有什麼人敢這麼對樊子蓋說過話!還簡直等於是指著樊子蓋的鼻子破口大罵!
反應最激烈的當然是樊子蓋本人,聽了陳應良的胡說八道,樊子蓋頭上的雪白銀髮簡直一根根都豎起來了,雪白的鬍鬚也在不斷顫抖了,指著陳應良咆哮道:“大膽鼠輩!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