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叛軍隊伍舉起粗糙盾牌護住面門前胸,以最快距離衝過守軍箭雨覆蓋的位置。
有守軍弓手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忍不住搶先放箭,但射出的羽箭不僅偏得離譜,還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只飛了五六十步就掉在了地上,陳應良暗罵了一句皇甫無逸練的好兵,卻也沒有時間去收拾那些違令放箭的弓手。
“叔父,可以放箭了!”當叛軍前鋒衝進八十步內時,陳應良立即一扯裴弘策的袖子,緊張得滿頭大汗的裴弘策這才回過神來,大吼道:“擂鼓!放箭!”
咚咚咚咚,戰鼓飛快擂響,緊張萬分的守軍弓手參差不齊的放箭覆蓋,儘管因為緊張的緣故,很多的羽箭仍然是軟弱無力和準頭大失,但架不住羽箭的數量多啊,好幾十支羽箭就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射進了叛軍隊伍中,射死射傷了十來名叛軍士兵,其中一支羽箭還奇蹟般的正中一名叛軍校尉的面門,讓他慘叫著帶著滿臉鮮血摔倒,導致了他身後兩百軍士兵出現混亂。
“射得好!放箭!放箭!繼續給我放箭!”收穫遠超心中期待,裴弘策大喜之下連緊張都忘了,吼聲如雷的只是下令,見到箭雨奏效,城牆上的守軍弓手也是信心大增,飛快的拉弓搭箭拋射出去,射出的羽箭在力道上和準頭上都有了明顯的質量提高。
“咦?”與此同時,在遠處觀戰的楊玄感和王伯仲等沙場老將都忍不住驚奇出聲,都沒想到手下敗將裴弘策能夠這麼鎮定,臨陣不亂,冷靜的做到了首輪箭雨就收成效。
叛軍畢竟士氣高昂,在受到城上箭雨威脅的情況下,仍然冒著生命危險衝到了護城河邊上,跳進河中搭建浮橋,當中那個校的叛軍士兵則舉著盾牌直接衝上了過河石橋,抬著巨木準備撞擊城門。守軍弓手拼命放箭阻止,但距離較遠又箭法平平,收效始終不大。
陳應良絲毫沒有擔心首波攻城的五個校叛軍,在守軍守城物資充足的情況下,就憑那幾根爛木頭也能撞開洛陽城門,那麼守軍上下就真該全體上吊謝罪了,陳應良注意的是躲在遠處的那一千叛軍,他們隊伍裡不僅有著登城飛梯,裝備也明顯的比較好,很可能就是叛軍隊伍裡的主力戰兵,陳應良非常擔心,這些叛軍主力戰兵如果能有一人衝上城牆,那麼以守軍的薄弱近戰能力和低迷士氣,很可能就會釀成難以預測的後果。
弓箭覆蓋還在持續,但收效還是不大,叛軍士兵頂著箭雨飛快搭建浮橋,馱著僅有的兩架壕車搭建過河橋樑,偶然也有幾名中箭的叛軍士兵慘叫著摔進護城河中,但相比起守軍弓手發射出去的昂貴羽箭,收效比仍然還是低得髮指。
倒是城門這邊收穫較大,陳應良頭一天建議了佈置在這裡的四架夜叉擂發揮了巨大作用,重達百斤渾身帶有尖刺的夜叉擂呼嘯落下時,當場就砸死了兩名叛軍士兵,導致一根撞城木落地,同時不斷砸下的羊頭石也給叛軍士兵造成了不小傷害,十幾名叛軍士兵很快橫屍門前,還導致後面的撞城木不敢靠近城門。
叛軍攜帶的八架浮橋有六架順利搭成,兩架壕車也成功的搭成了更加穩定的過河橋樑,指揮首波攻城的楊玄感之弟虎牙郎將楊萬碩當機立斷,立即命令後面的五個校發起衝鋒,上春門守軍也迎來了守城戰中最危險的反蟻附考驗。
接下來的戰鬥就更加殘酷了,士氣高昂的叛軍戰兵扛著飛梯飛奔前進,頂著箭雨衝過護城河,七手八腳的把連樹皮都沒有颳去的飛梯陸續搭上城牆,然後嚎叫著踩著飛梯向上攀爬。而到了這一步,陳應良積攢的軍事知識與滿肚子壞水也徹底失去了作用,一切都只能看裴弘策和謝子衝麾下的守軍士兵表現了。
讓陳應良鬆了口氣的是,儘管守軍士兵計程車氣鬥志都不夠高昂,但高達四丈八尺摺合十四米以上的東都城牆還是幫了守軍大忙,也給叛軍蟻附製造了巨大困難,那怕是攀爬技術再好的叛軍士兵,